破解中国民主进程缓慢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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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刘兆辉 | 2006年09月11日10时44分 |   

政治的进步需要经济的基础，但是中国经济高速发展，而民主进程缺比较缓慢，我们不得不怀疑目前的经济基础是否可靠。笔者认为目前民主进程缓慢的主要原因，是目前中国公有产权为基础的市场经济不合理导致的。也就是在既得利益还有相当量的国有资产尚未瓜分的前提下，是没有动力进行民主推进的。只有在贪污腐败继续延续，使得国有资产被进一步瓜分，或者因为经济体制不合理，经历一次比较大规模的经济危机，导致国有资产被不合理机制消耗殆尽时，利益集团才能有动力推进民主进程。而不合理的体制就在于目前“公有产权”的基础的不合理。

 
只要即得利益还有大量无法制约的国有资产可以侵吞，那么作为即得利益集团，他们是不愿意推进民主进程的。

为什么国企业总是亏损？

《经济参考报》报道说：我国国企亏损达到历史第二高峰，来自国家统计局的数据表明，2005年国有企业亏损额达到1026亿元，同比增长56.7%，增幅同比上升49.1个百分点；亏损额接近1998年巨亏时的水平，是历史上第二个亏损高峰，亏损额增幅则创下了近16年来新高。而从今年1至2月份数据看，国有及国有控股亏损企业亏损额262亿元，高于去年同期。

为什么中国总是出现无数的贪污腐败现象。

2003年，《半月谈》6月上半月刊统计说，中国共有至少4,000名贪官携款50亿美元外逃。据2004年2月4日香港《文汇报》的消息，2003年上半年这短短6个月内，内地外逃党员干部高达8,000多名，具体携款数目不详。2005年8月16日《法制晚报》报道说，据商务部首次披露的数字显示：中国目前尚有4,000多名贪官外逃，共卷走资金高达500亿美元。

为什么中国经济过热总是调控不下来？

显然这是和目前的汇率形成机制密切相关的。由于中国采取的是有管理的浮动汇率机制。外资进入中国时央行总要投放基础货币买入美元，这就造成国内货币过剩的局面。而面对货币过多必然导致资产价格的上扬，中国15万银行存款必然会寻找更安全的保值增值的地方。所以就会出现国内银行半年放出90%的贷款额度。

为什么中国的民主制度建设比较缓慢？

中新网9月6日电 据中国外交部消息，在访问欧洲前夕，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于9月5日在中南海紫光阁接受了欧洲五家媒体的联合采访。温家宝表示，中国很大、人口很多，经济不发达，发展又不平衡，现阶段在更高层次上开展直接选举，条件还不成熟。访谈中，温家宝表示，中国政府毫不隐讳，当前在社会存在的许多问题与政府的工作有关，与干部选拔制度有关。很显然中国的民主进程由于各种因素的制约其发展是很缓慢的。

针对中国以上的种种体制方面的问题，笔者将试图从中国公有产权的经济体制弊端来深入分析。

公有产权为基础的经济体制是问题根源。

首先我们必须明确坚持公有制为主体的市场经济道路是正确的，但关键是什么样产权制约的公有制为主体的市场经济才是合理的。如果公有产权支撑公有制度为主体的经济是合理的，那么中国为什么不重回到计划经济时代呢？显然只有私有产权支撑的公有制为主体的市场经济才是有生命力的。

在分析本文种种问题缘何产生时，我们找到了公有产权这一制度性根源。中国经济体制是以公有产权为支撑是没有生命力的，这个经济体制的设计是十分不合理且违背客观规律的。

中国既然选择了坚持市场经济改革方向不动摇，就必须尊重市场经济的客观规律。那么市场经济的客观规律是什么呢？是资本趋利，而资本趋利的背后是人作为生命体的“自私”（当然这个自私并非贬义）。参与市场经济的每个交易主体都是要以盈利为目的。所以在设计游戏规则时就必须建立公平的竞争机制，利用资本趋利的客观规律，就会在合法的范围内最大限度的调动每一个市场参与者的动力，让其在市场交易中发现价值，并获得利益。而市场经济的资本趋利，完全是因为参与市场交易的“资产”最终所对应的是每一个有生命的个人，是私有产权。而一旦参与交易的“资产”对应的是没有生命的国家或者集体时候，那么国家和集体就因为其没有资本趋利的属性，从而失去提高公司业绩兴趣。但参与国家或者集体财产管理缺是个人，他们还是要遵守“人本自私”客观规律的。国企的管理者往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目的是个人的升职。当国有财产没有私有产权制约的时候，遵守“人本自私”客观规律的个人，就会通过合法不合法等手段侵占国家利益！那么就会出现崽卖爷田不心痛的现象。这就是中国为什么广泛会出现国企亏损，为什么会广泛出现贪污、腐败等经济现象的原因了。

中国的土地公有制也是属于公有产权为支撑的经济体制。政府控制着土地资源，而政府在配置土地的时候往往不会考虑集体的利益最大化，因为公有产权对应的不是“资本趋利”的生命体，他不会遵守资本趋利的客观规律。国有土地往往会以极低的价格转让这就是事实。而恰恰是管理土地的人往往要遵守人本自私的客观规律，用合法不合法的手段为自己和自己所在的小集体谋利，然后把国家资金通过发奖金，高工资或者集体建房等方式合法转移到个人手里。

公有产权的外汇储备是中国经济过热的原因。

中国经济过热最直接的因素是汇率形成机制，但这是和目前公有产权为支撑的经济体制密切相关的。外汇储备按照现在的汇率机制，积累的外汇储备实际上是壮大的是“公有产权”属性的国资。无论是外汇储备注资还是动用外汇储备购买石油、飞机，这部分资产都是“公有产权”的形式存在的。当然也绝对会存在公有产权不受制约，最终因为经营不善，或者贪污等手段或者高薪等合法手段最终变成私有的现象。这和国企改革的“冰棍理论”殊途同归，都是资产私有化，不过都是不公平的私有化，都属于强势集团掠夺劣势民众的行为！

中国经济过热，目前和房地产泡沫功不可没，而房地产泡沫的坚挺是和目前的外汇储备注资银行有直接关系的。外汇储备注资银行的结果，就是牺牲了国民财富人民币升值的空间，导致人民币资产有通货膨胀的可能。而外汇储备是国民财富，是公有产权性质。外汇储备进入房地产就可以不遵守资本趋利的客观规律。也就是公有产权性质决定，无论外汇储备如何配置，进入哪个行业，都不可能作到利益最大化。

我们看到美国、欧盟等市场化汇率国家，其运行机制是建立在私有产权的基础上的。我们经常看到市场化汇率国家的私有产权性质的资金总是会冲击任何一个不遵守客观规律的固定汇率国家，“掠夺”公有产权性质的资金。关键是私有产权资本是有生命力的，而公有产权的资本是没有生命力的。

公有产权的是制约民主进程的根源。

民主政治的建立要有相对均衡的民间资本的力量，当中国的民间力量总是对应着一个极其不相称的国有资产巨无霸的时候，面对公有制为主体的国家力量，选举往往是占具国有资产的人会胜出。这也是我们的民主选举过程中总是出现贿赂选的问题，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中国的经济体制里有大量不受制约的国有资产。而当既得利益集团面对大量国有资产尚未瓜分完毕的时候，他们往往是不希望实现民主政治的。只有大量不受公有产权制约的国有资产被瓜分殆尽的时候，即得利益集团没有了利益，即得利益者才会考虑实现民主政治。

所以什么样产权制约的经济体制决定国家各方面的发展很重要。中国现在问题层出不穷其根本原因就是公有产权为主体市场经济不遵守客观规律，更在于公有产权的国有资产往往会制约公平市场秩序的建立。比如证券市场的政策市。

私有产权可以卖出资产制约操纵者错误的决策

在论述公有产权和私有产权之间的区别这个问题上。杨小凯和张五常之间曾有一个精彩的问答：

杨小凯问： “我和一些美国经济学家谈到私有产权的时候，他们总会引用Berle和G.Means在《现代公司和私有产权》一书中的观点，即大公司经营权与所有权的分离使得股东的私产权越来越不重要，所以大公司变成准公有制，私有财产制度已经式微。您对此有何评论？”

张五常答： “这些作者对产权一知半解，对公司的经济概念也是模糊不清的，他们的理论似是而非，不知所云。我们要知道，权的拥有与权的使用是两回事──私有的资产即使作为公用，也仍然是私产。一个私产的拥有者跟其他人的资产组合而成的公司，是一个自由选择的结果，为的是减低交易费用以便增加私人的收入。不管公司如何庞大，由谁操纵，此理不变。而公司的股权拥有者可以将股份出售，作为制裁操纵者的行为的最佳保障。我曾经指出，公有或国营机构与私营的大企业有相似之处。Coase也曾经告诉我，列宁也曾经这样说过。但国营与私营毕竟是貌“似”神离！前者不是自由选择的结果，而权利也不可以自由转让。国营机构的交易费用因而不减反加，这解释了为什么世界上所有国营机构的生产成就都乏善可陈。”

中国经济以公有产权支撑的经济体制是明显存在问题的。不是公有制主体有问题，而是支撑公有制主体的公有产权有问题！很简单公有产权作支撑的市场经济，当国家管理出现贪污腐败或者管理不善时，作为公有产权他不可能有制约手段。比如中国的市长邀请美国的市长来华旅游。这是出于发展当地经济的决策，在公有产权支撑的经济体制下，即使市场作出的决策是不正确的，那么也没有人会因为利益得失而提出反对，公有产权下根本没有人会觉察到决策错误。特别是银行高管再给员工提薪的类似问题时公有产权更失去了制约的手段。于是中国在这种经济体制下就会出现明星电力周益明空手套白狼侵吞7.6亿国有资产的案例。因为是公有产权在面临侵吞时他是没有制约的。而私有产权就不一样了，私有产权对应的是每一个有生命的投资者，当财产受到损失的时候投资者会感觉到痛，从而会在第一时间拿出应对的方案进行制约。比如某上市公司出现了管理层贪污，或者决策错误，那么作为私有产权下的投资者就会抛出股票，如果只有抛盘没有接盘，那么公司股票就可能出现大幅度下跌直至破产。这就是私有产权制度下对公有制主体经济的制约。

现在的市场经济体制改革，或许是为了以后在产权改革过程中最大化的实现公平，比如积累外汇储备，比如国家加强土地的控制权。但我们如果不认识到私有产权的于公有产权之间的区别，继续通过股份制等形式维持公有产权的基础，那么我们的改革到最后就可能最大化的制造不公这是值得思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