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另类”办事

 2006年08月31日15:00 南方周末
 
　　□孙振军

　　朋友是个县处级领导干部，女儿今年考上了复旦大学，日前特意设家宴以示庆贺。本来是件高兴事儿，可朋友却一脸晦气；经不起大伙儿追问，终于忍不住撇下碗筷在饭桌旁控诉起来。

　　原来，朋友当天回老家给女儿办转户口关系手续了。

　　他说，我早上八点钟准时到女儿户籍所在的某市辖区派出所。没想到，这些天办理转户籍关系的人还真不少。想一想倒也是，各地都在录取新生嘛。排队吧——权当是重温一下记忆与往事吧。好不容易排到跟前了，人家只是发给咱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要到分局填什么表、要到市局盖什么章、要到街道办什么手续、要到学校盖什么章……我闹不明白，这张小纸片为何不早早发给大家，而非要让大家排半天领取？

　　怨气归怨气，程序还得走，规矩还得守；好在咱借了辆破车，就这么开着在分局、市局、街道、学校满城晕转悠吧。因为现在的城市已不是过去概念中的四方城了，比如分局在老城，而市局则在新区，就这么一来一回，好几十里呢。没办法，耐着性子往下走吧。一次次排队、一次次填表、一次次小心地陪着笑脸，终于在下午4点多的时候，朋友带着所有该备的东西，又回到当初排队领“办户口指南”小纸片的那个派出所。一身酸困，不提了；一身臭汗，先忍着；万里长征走到了最后一步，胜利在招手……不料，女民警却淡淡地对朋友说：“今天没有户籍卡，你明天再来吧。”

　　“什么？没有户籍卡？你早干什么去了？！”朋友说，肺都快气炸了，咱现在工作的地方离老家一百多公里呢，这大热天再折腾一个来回容易吗？朋友说：“你必须给我办，否则我打电话到局长那儿告你去！”可人家那个办户籍的女民警根本不害怕：“就是分局不给我发卡，每次去领都不给，你想往哪儿告往我就到哪儿告！”朋友一看这阵势，知道来硬的不管用，只好耍无赖了，声明：“今天户籍办不走，我就住你们派出所不走了！”

　　这一吵一闹、一惊一咋的，终于惊动了派出所长。所长问明情况后，安排另一民警去分局领了一叠户籍卡，终于使朋友赶在六点半下班之前办好了迁移手续。但所长却语重心长地教育了朋友一通：“看样子你也像个国家干部嘛，咋能跟个普通民警喝来吼去呢？以后注意点修养啊。”嘿，咱倒成没修养的人啦！

　　这一来，满桌子人七嘴八舌地都接上了“火”：有人说，我去什么部门(外地的，下同)办什么什么事，花了多少天跑了多少次；有人说，我去什么部门办什么什么事，花了多少天跑了多少次……

　　于是，有人问治这种社会通病有什么好办法没有。有人戏说：你要想迅速、快捷、高效地把某一件事儿办妥，当然得先把相关资料准备齐全了。然后，请戴一副宽边黑墨镜，穿一袭黑色风衣，就是《上海滩》里周润发穿的那种喽。然后，右手拎一把玩具枪藏在袖子里，然后，再去按程序办事，每到一个环节，每遇到那种以“领表的人没来、管章的人不在、今天太忙”等借口推诿的，你就把“枪”露出半截顶在他胸口或脑袋上，再亲切而认真地告诉他：“你不办老子就毙了你！”——大伙“哄”的一声笑了。

　　这种“另类”办事自然是玩笑，而且是违反法制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前某些地方的官僚作风、兵僚习气、人浮于事、吃喝拿卡现象，也的确到了该下硬功夫整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