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谁有非亲自去办不可的事,需先向村委会提出申请,村委会再报=机关,
看其外出事由是否确实急办,是,就开一张通行证,但要限定回返的时间。实际上,那些
天里没有一人提出申请,因为谁也不愿让人怀疑他是想给龙的同伙通风报信。
这时,从龙犯家里搜查出来的15张存款单引起了侦察者的注意。这些存款单分别藏在
炕席底下、半截柜里、鞋里、炕洞里和奖状背后等处。定期12张、活期3张,合计存款额5
73元。
储户姓名除了龙治民,还有几张上面写着“闫崇善”这个名字。
龙治民在审讯过程中承认那些钱物是由他本人存入银行的,而闫崇善是他妹夫,金陵
寺镇闫村村民。为什么要以闫崇善的名义存款呢?龙治民在回答这一问题时态度很暧昧,
他先是犹豫了一下,说他一时想不起为什么了,不为什么,只是随便找个熟人的名字写上
罢了。稍事沉默以后,他也许自觉这样的供诉难以服人,便临时编造一个理由似的,说他
妹家和他岳母家(龙的女儿一直寄养在那里),同在闫村仅一河之隔,他用妹夫的名义存
款而不以岳母的名义存款,是为了能让妹妹常取出一些钱,直接花在她女儿身上,以免岳
母一家从中揩油。这一番解释到也合情合理,但是,龙自己为什么不直接给女儿花销,而
托付给别人呢?这是疑问一。疑问二,既然意欲让妹妹代劳,为什么不将钱存在金陵寺镇
--闫村就在镇街上,而要存在闫村50多里外的县城呢?并且,那几张写着妹夫姓名的存单
,为什么没有给妹妹家呢?以存入的曰期看,均在半年以前,“还没有顾上拿到闫村”的
话站不住脚。
在这两个疑问面前,龙治民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干脆推翻了上述解释,声称他编
了谎,而又回到最初的解释上,说他一时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借妹夫的名字存款了,好象也
不为什么,只是随便找个熟人的名字安上罢了。“刚才我这样说,怕你们不信,才编了谎
。”
侦察人员驱车前往金陵寺镇。
金陵寺镇距王墹村四十余华里,在商县属一大镇,由于龙治民的岳母、女儿、妹妹居
住在此,此地又是龙早年读书、生活过的地方,熟人较多,案发前他常常出没其间,金陵
寺就成为此案重点监控地区。
闫崇善家在闫村一村巷的深处,周围紧傍四邻,别无空间。一个用柴篱围成的狭长的
院子,院内堆放杂乱无序。室内似乎同龙治民家一样昏暗,地面坑洼不平,墙壁和屋顶被
烟火熏染得墨黑。侦案人员来闫村时,就带着将在闫崇善家有所发现的心理准备,现在院
内的零乱和室内的阴暗气氛,使他们的神经更加紧张……
“5.28案件”一发,龙妹一家便陷入惶惶不安之中,包括孩子,家里无一人去王墹村
探情况,及至过后几曰,龙妹一家被告知不得外出,待在家里随时等候=机关的传讯。
现在侦案人员来了,似乎是龙妹一家早已盼望的。龙妹夫妇很知趣的让孩子们出去,
但不让他们走远,以免=人员生疑。夫妇俩客气、拘谨、紧张,但无惊慌之色。对于王墹
村发生的凶案,他们的回答与王墹村人以及诸多与龙治民相识的人回答一样:想不到。也
提供不出有价值的线索。当问到存款单的事,闫崇善一怔回头问龙妹:“你知道吗?”
龙妹回答说:“我咋会知道哩?”
闫崇善沉吟了一会,愤愤的说:“狗曰的陷害我哩!”
侦案人员疑惑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事情一出来,你们就按存单的名字寻我来了。他这不是陷害我是啥?”
“龙治民为什么要陷害你呢?”
“恨我嘛,我打过他,打过好几次哩!”说到他与龙的仇恨,闫崇善愤怒的神情里含
有着一种轻松感。因为与龙有仇这一事实有助于他与龙案洗清关系。他说:“最后一次我
说,你要是再来,我就打断你的腿!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来了。我们也和他断了来往。”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早了,都四五年了。”
“龙治民来你家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打他?”
闫崇善看看妻子,没有回答。龙妹忽然站起来说:“那是瞎种……”没容她说下去,
闫崇善抢过话头说:“他老是来寻事,要吃要喝,要钱要粮,要他妹子去给他屋里做活,
骂他妹子和液α怂 ⒘烁鎏碧毕备尽 ?
龙妹在一旁抹起了眼泪。
这时闫崇善突然高声说道:“他要是没让你们抓了,下一个怕就该杀我了……”不翟
混察员诘问,他就解释说:“我打他嘛。”
侦察人员感到,闫崇善夫妇和龙治民之所以有如此大的仇怨,其中必另有隐情。又问
了几句,见夫妇二人还是那些话,不便在追问下去,就把龙治民对以闫崇善之名存款的解
释告诉他们。
闫崇善夫妇说龙是胡说八道,他们家和河对面龙的岳母家早就断了往来,跟仇人似的
。原因是龙的岳母多次指责龙妹做媒,把女儿闫淑霞送到了火坑里,为此龙的岳母多次跑
到闫崇善家吵闹,骂的龙妹上不成工。龙妹就是想照顾侄女,由于龙的岳母插在中间,她
也做不到。
最后侦案人员把闫崇善带到县里,让龙的存款单上写明的储蓄所的办事人员辨认,均
说对闫崇善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