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有具体例子吗? B、比如,在会上点名批评我。比如,忽然安排我做其他事,在会上,叫我不要插手学校具体工作(这可能是老板的意思,“插手”这个词也是老板说的。这个词等于把我此前的工作全部否定)。后来,可能是觉得我负责学校工作时做得还不错,又要我继续负责学校工作,但过了不久(好端端的,并没有出什么乱子),X长就找一个人来接替我负责学校工作(这个人是个老实人,他接替我,我对他很支持)。所谓值日组长,由学校领导来当,忽然安排我来当,忽然又不安排了。我并不喜欢当值日组长,因为我帮老板做其他事时需要离校。但忽然让我当,忽然不让我当,却没有任何说明,这让某些人以为我做得不好,被撤掉了。这样的折腾,对我不利,但我多多少少还是树立了一定威信。当然,我的威信不是在势利眼那里,而是在明白事理的人那里。 A、有人说,有一次,老板的朋友,一位村支书,来老板这儿喝茶。你拿名片给他,他一只手接名片,你就损他。大家就此事,说你太那个了。 B、传言不足信也!事情是这样的:我并不会随便拿名片给一些看来对我不友善的人。那个人是我与老板正在运作的一个项目的相关者。老板叫我过去,介绍我与他认识。因为工作相关,我拿名片给他。他一只手接过,看都不看,丢在桌上,走的时候也不拿。这事就过去了。不久,他来学校,斜躺在沙发上,用不礼貌的手势叫我过去,要我写点什么,我在记录他的话时,他把我当成弱智者,把很简单的东西,反复强调,怕我不懂,写不好。我把纸笔扔给他,正色道:“你自己写。写后,交给我修改。”他一愣,我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李乙隆!”李乙隆是谁,算老几,值几分钱!李隆基还差不多,起码有个杨贵妃让人惦记着。这些我当然知道,我是故意这样说的。后来,在另一个场合,我还是主动地真诚地修补我与他的关系。如果他也算得上明白事理的人,应该不会记恨这点小事的。好汉不打不相识。 A、我刚到某单位任职时,所遇到莫明其妙的种种敌意,是以前不曾遇过的。如果不是学了佛,我根本在那儿呆不下几天。在那儿,我的任何一句善意的话,一个善意的举动,都会被人从恶意方面去解读,如果怎么解读都没有恶意,那就是“虚伪”。稍不慎,栽赃陷害也可能落到自己身上。凭心而论,我对那些人,是一点恶念都没有的。我总是站在一个高度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人的各种表现。我一方面,随时准备离开那个地方;另一方面,尽心尽力地做好手头的工作。我唯一的希望是,离开时能保持一身清白,而不会被泼满脏水。感谢佛教,让我有了豁达的胸怀;感谢那个地方,给我进行一场学佛后的测试。我在该单位呆上一段时间后,来了新同事(不是一般员工),他们也遭遇到种种敌意,可见那些敌意并非针对我个人,而是他们对待新同事的一种礼数。因为我在那儿有了一点儿威信,对改变那儿的这种风气起了较大的作用。但有些新同事并不知情,还以为我对他也有敌意,甚至会把我对他的善意视为虚伪。 B、呵呵,难得你这样留意我的习作。这是从我的《豁达是一种力量》中摘来的。其实在某单位中,好人还是占大多数,但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没有多少话语权,就像我们这个社会,不少好人,都是默默无闻、埋头谋生的普通人。 A、你说的某单位是…… B、这个问题,不必回答。 A、我喜欢这篇文章的这段话,它让我更深地读懂你,也给我很多教益:“有位同事这样评价我:用心良苦,顾全大局。也许他说得对,但我不太喜欢这两个词语,就像我现在也不太喜欢人家把宽容、心地善良、忍辱负重、任劳任怨等词语用到我身上一样,尽管这些都是褒义词,尽管这些词语与我的言行也算得上吻合。我最喜欢的词语是:豁达。豁达是一种坦然。豁达是一种洒脱。豁达是一种力量。拥有豁达,人家是很难伤害到你的。” B、呵呵…… A、你用豁达之心,化解了各种敌意。 B、但凡事往往不是直线发展。在某个时候,我似乎化解了各种敌意。但在人际关系欠佳的地方,人家伤害过你,你以德报怨,人家也许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防着你报复,觉得你的“德”后面,可能有什么阴谋。一旦他被人放了暗箭,他可能立即会想到是他所伤害过的人所为。 A、有几次,几个人一起喝茶,人家非议不在场的某人时,你如果不是沉默,便是就事论事地把某人引起非议的言行往好方面去解释。 B、我这种表现,在性格、情趣相投的人看来,可能会欣赏。但在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人看来,你不随声附和,对他们的非议不认同,他们可能不会认为是你不搬弄是非,倒会认为你与他们不同心而对你产生疑忌。一旦他们对甲的非议传到甲那儿,他们便会以为是你所为。甲乙丙一起非议不在场的丁,你不要以为甲乙丙就一致。甲乙丁会一起非议不在场的丙……最有趣的是,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几乎在所有的人背后都要说坏话,在所有的人面前都会说好听话,这种人的人缘往往很好。他自己总觉得他说别人不好时,是实话实说而已,往往他说的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多多少少被曲解、被放大了而已。许多人也没感觉他不好,在他说不在场的某人不好时,也会附和他。 A、你离开学校那天,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B、轻松得人好像要飞起来似的。 A、没有什么遗憾吗? B、没有。我有时很洒脱的。 A、X长没说什么吗? B、他送我到校门口,没说什么。我请停薪假,写成了报告,想说的话都说了。辞职,只用了一条几十字的手机短信。我总是别出心裁。请假,只是为了让辞职不显得太突然。请假前,我就把手头的许多工作都打理好了,一点也不会耽误学校的事。许多学校要用到的资料,我都存在学校的电脑中,并告诉相关人员。 A、老板没有给你送行? B、他不在学校。那天我搬东西离校时,知道的除了X长,还有三位,有两位是我平时经常肯定的,有一位是与我关系较好的。他们正一起喝茶。我拿了东西要走时,他们都没有站起来送行。有两位坐着跟我打招呼。那位最年轻的,恰是那段时间处于低潮的,是我平时尤其是在他低潮之时,人前人后表扬得最多的。他连一声招呼也不打。我也没当他一回事。我平时多次肯定他,是用人之长,并没有存心要他感激。也许这样的场面,给了X长否定我的口实:你看,L要走之时,连他最好的几位同事(其实并非最好的),都没有起身为他送行,可见L为人之差。 B、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A、原因可能是他们被误导我,误解了我。更有可能,他们是做给X长看的,因为人总是势利的。如果换成是我,有同事要走,即使他与我关系一般,即使他与X长和老板关系恶化,我也会为他送行的。我明知这样做,X长和老板可能会不大高兴,我依然会这样去做。我按自己的良知和原则做事,不会去看别人脸色估算自己得失。顺便一提的是,X长总批评我,表扬老板否定的人,会惹老板不高兴。我从不管这一套。我相信,老板如果够精明,不会以为总随着他的意说话,甚至落井下石,就是好!老板够精明,一定知道我肯定他们的工作,一是出乎公正心,一是激发他们的积极性。他们不为我送行,自有他们的理由,我只说事实,不评是非。 B、人家怀疑你没有教过书,原因是,你在第一期校报上发表自己的《一场公开课开场白》,我试过,读完它约需12分钟。45分钟的一节课,被开场白占去四分之一,恰当吗? A、有些人总是无法接受打破常规的东西。我在所谓开场白中,玩了点小幽默,活跃气氛,而最重要的是,在里面糅合了许多语文知识。 B、是的,是的,我也有这个感觉。 A、你有这个感觉,是因为你欣赏我。不欣赏的人,总要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当然,说我的开场白不好,只要是当面来说,我也会欢迎的。我是很欢迎当面的善意的批评的。但凭这篇开场白,说我没教过书,性质就不一样了。人家在X长面前这样说时,X长似乎认同人家的说法。他跟我谈起来时,也是用批评的口气的。其实,有人在X长面前对我说三道四,也有人在我面前对X长说三道四,但我的做法与X长不同,我绝不会附和人家的说法。我以前,总是维护X长的。用不了几次,自然就没有人来我面前说他什么了。我这样做,也不是出自私谊,而是从大局出发。我打心眼底希望打造出一个名校长和一个名校。 A、你确实是用心良苦。 B、我的许多做法与X长不同,也与他人不同。所以他总批评我不会处事。他只以他的标准来看问题。有一次,有几位学生饭后肚子不舒服,这当然要引起学校领导警觉。我主张“外松内紧”,不要让其他学生因恐慌而产生错觉;如果问题不大,就不必张扬,因为一传到社会去,肯定会被夸张。有人便误以为我不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再比如,我让每个班推荐几位学生来让我辅导作文,希望培养出几个作文高手,拿他们的作文投给报刊发表,也是一种宣传。可那些学生作文基础太差。我当然知道那些老师是认真推荐的,是那儿的学生底子薄(因为学校是刚从武校转型来的,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我对学生开玩笑说,你们这样的作文水平,让我怀疑老师们把最差的学生推荐给我了。老师也在场,也许确实有个别直脑筋的人听不出我是开玩笑,便投诉到X长那儿。X长应该听得出是开玩笑,如果听不出,他也可以说是开玩笑。就像我在劝和同事时,总喜欢把同事之间一些引起矛盾的话,说成是开玩笑。X长当时确实是维护我的,但他维护我与我维护他做法不同,他在会上,双手抱拳,向全体教师道歉,说我是他介绍来的,请大家看在他脸面上,原谅我!那时X长总是在双休日到学校开会,指导老师。我每逢双休日要回汕头办作文班,没在场。后来X长讲给我听,我啼笑皆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