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关心她的人欣慰的结局是：她刻苦学习，成绩优秀，毕业后，被安排到县城一所小学教书。尽管没有与我谈上恋爱，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幸福指数。

最现实的结局是：“天生一副好脸蛋”，不一定要嫁给一个当官的做老婆，嫁给当官的或有钱人做媳妇也可以改变命运。

此刻是2010年12月，算将起来，发表这篇小说至今，已经过了近20年。人生有多少二十年！实在令人感慨！我还保留着20年前发表在报刊上的许多文章，够自恋的吧！也许因为过于自恋，我总不能超越自我，于是，至今依然默默无闻。也许再过20年，我还是这样寂寂无名！就算是名满天下，又岂能超越生命。

这样的话语，出现在小说文本中，实在唐突。下面，也许同样不是小说，而是现实。

炳明富甲一方，曾是省人大代表，但在扫黄打黑中，被抓进去了。据说，是因为得罪了某些人。也有人说是黑食黑、狗咬狗。

那位画家朋友，曾经开有一家画店，人家常到其画店买画去送领导，领导的家里人，又拿画到他的画店卖给他。他赚价差。他结婚一两年后，我就听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后来，育有一子。儿子的到来未能成为家庭的粘合剂，他们还是离婚了。离婚的导火线是，他的妻子发现他在画室中拿出他的油画作品《春》进行不雅动作。那幅《春》我看过，确是心血之作，画的是：一个极为美丽的裸体女子，在窗前满怀憧憬；窗外，山花烂漫。

我知道，画中的那位女子，就是细妹雪梅。画家曾用无邪的表情告诉我，他是用自己的精液调颜料来画雪梅的。

细妹，雪梅，这些年，离开她那淳朴的近乎原始的山村，走过的是什么样的人生？现在身在何处？我不知道。

不久前，我去那个镇采访村民围攻镇政府的事件，打听她那个村怎么样了。得到的回答是：那个村，已近荒村；但在原来学校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庵，名叫南山庵。庵中有一位美丽的尼姑。

这近乎传说。我不想去证实。我不想承受太多的人生感想及终极追问。

为了让我的真实经历与这篇所谓小说中的“我”相吻合，在这里我再蛇足一下：我是1994年才到汕头某报社工作的。写作这篇小说时，我在两英某初级中学教书。所以，要让你觉得这篇小说不是小说，而是真实人生，只能这样说，在某个文艺界人士聚会中，我认识了这位画家，想为他写篇文章，他却把我带到了那个小山村中去。

　　　　　　　　　　　　　　　　　　　　　　　　　（1991年3月初稿，2010年12月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