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叶檀在11月17日《南方都市报》上发文,《警惕楼市股市透支政府信用》,李某看后哑然失笑:别拿政府信用说事好不好?政府还有多少信用可以透支?别的不说,就说彩票吧,尽管彩票黑幕一次次被揭开,还有人买,为什么?赌博心理使然!你要买彩票,只能买有“政府信用”垫底的“公彩”,买其他彩票,就是违法犯罪。政府打击与“公彩”竞争的各种“私彩”,可是不惜工本的呀! 52、近读《广东民企》孙化民的《谁让个体户减少了810万》和苏振华的《个体户缘何急剧减少》。两文均提到:企业在经营过程中面对的是33%的所得税、17%的增值税、5.5%的营业税和各种附加税,以及工商管理费、市场管理费、年检费、质量检测费等,还有个人所得税。有专家说,如果不偷税逃费,99%的个体工商户要倒闭。 一方面,在过去6年间,我国个体工商户数量减少810万户;另一方面,“管理者”的“关爱”之手又伸向了“破烂王”、“拾荒者”之类非正规就业者。有关部门从“破烂王”的收编中,得到了可观的管理费。在一些不影响交通的角落里,有擦鞋补鞋、修理单车之类的临时小摊,也可能会在某一天被纳入“管理”范围。李某赞曰:他们的“管理”真是无微不至呀! 53、市政府掏钱让一批优秀村支书去韩国考察“新村运动”,老徐是其中之一,回来后不感激党和政府慷纳税人之慨请他旅游,却说什么“花了上百万,什么没学着”。不是老徐不懂情理,他是惋惜纳税人这100万元呀!他说,人家韩国农村,生活条件很好,环境清新优美,文明水准很高,但人家那一套我们学不了。 李某插话曰:看韩国农民在香港世贸会议期间的示威游行,还以为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我们近年来急吼吼叫嚷着要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既然是社会主义,要考察也应该去朝鲜考察,跑去看人家资本主义农村,是寻找反面教材吗? 老徐说韩国农村到处打着欢迎“新农村建设考察团”的简体汉字条幅,而他也不时遇到国内其他地方的考察团。中国人“考察”韩国农村,已成为韩国旅游项目之一。还是老徐说得实在,如果真要拿韩国农村作样本,也可以请专业人士弄一批资料,拍一批录像,让农民们看,效果肯定比走马观花的韩国游好得多。 李某要数落老徐几句了:官员公费出国旅游多的是,出国回来,谁不让秘书东抄西摘、七拼八凑,弄一份考察报告,说“收获大大的有”?你这个村支书真是上不了台面的。 54、刘洪波在《市委书记代言洗脚形同恶搞》一文中说,中国算不算市场国家,我们说是,有些国家不承认。现在生老病死,无一“靠市场”,连官帽子都可用钱来称了,怎么还没获得“市场国家”待遇呢?情况确实复杂,市场经济国家反而生老病死是不交给市场的,公共职务更由公众严格看管。一个市委书记繁荣一个产业,其实是权力制造出来的繁荣。 李某对刘先生的话一直是大部分赞同,但刘说“我们”喜欢称自己是市场经济国家,李某不敢苟同。官僚资本集团对市场的“控制力”被削弱时,他们也会急吼吼地跳出来叫嚷:我们并非市场经济国家呀!不信吗?李某信手就是一例: 2004年关于手机牌照是否取消之争时,信产部一位高官表示,按照市场原则,手机的市场准入应该完全放开,但是,中国目前处于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时期,宏观调控在市场手段之外还要辅助一定的行政手段。 只要对自己有利,他们不惜用左手打自己的右脸,用右手打自己的左脸。他们的脸皮厚着呢! 55、中国每年海外博彩投注6000亿。网友评之曰:很想买国内彩票,但不知哪种彩票不作假。李某怒之曰:国内彩票可都是有“政府信用”垫底的“公彩”呀,难道比不上资本主义国家的“私彩”吗? 国内彩票丑闻被接二连三地揭开,是前年的事了吧,近两年鲜闻了。但像李某者流不禁仍要打个问号:是危及政府信誉而捂盖子捂得紧了,还是作假不那么肆无忌惮,视彩民如无物了? 小民百姓买的还是中国“公彩”,不见得是支持“国货”,而是缺乏到海外博彩的条件和本钱。到海外博彩者,会不会有些人在洗黑钱?李某又一问。 56、网友说,中国金融市场进一步开放,外资银行终于来了,期盼很快可以货比三家,存款搬家。 另一网友说,为什么国人喜欢外国银行,是因为给国有银行欺侮了,正如小时候给爹打屁股就跑去叔叔家一样。 李某评之曰:比喻颇为幽默,却不恰当。国有银行以至本国一切官僚资本集团,都不是俺们老爹,外国银行以至外国势力,也不是叔叔,他们都是外人。地球都成“地球村”了,李某怎么不能把本国说成本村,把外国说成外村?如果你在自己村里被本村豪强欺侮、掠夺,而外村人对你却以理以礼相待,你是愿做本村豪强的奴隶,还是与外村人合作?这确是个难题! 57、邮资再次大涨价。涨价原因与其他垄断企业无二:亏损。 也许因为邮政员工不像其他垄断企业那样高工资高福利,“让人眼红”,其涨价似未“惊起骂声一片”。 李某想说的是,以前一直被政府打压、只能地下经营的民营快递业务,近几年可能处境好些,起码可能合法存在了,于是在邮政垄断中分出一杯羹,快递业务有了竞争,有了比较。于是,才有了顾则徐这番话:“邮局的EMS价格高于民营快递,而服务质量尤其是递送时间方面未必胜于民营公司。即使这样,被不断行政打压、在狭缝中发展的民营快递公司依然可以获得利润,而邮政就亏损了。” 58、朱开印在近期《广东民企》上谈到,庐山会议前夕,他跟随彭德怀出访东欧。出访前脑子里有个框框,东欧一些国家物资供应紧张,是引起人民不满、社会动荡的主要原因。到那里一看,才知道他们生活不错,比中国老百姓好多了。那时国内正当“大跃进”狂潮,各种“卫星”上天的报道铺天盖地。东欧人相信了,以为我们粮食肉类等真的多得堆不下,希望我们给予更多支援。东德领导人希望彭总替他们争取一下,要中国向他们大幅度增加肉食出口,使东德人均肉食量达到年70公斤。彭总说我们中国有些地方的老百姓不要说吃肉,就是吃粮也仅是半饱而已。这成了彭总后来的一个罪名:在国外攻击诬蔑国内大好形势。 当时在场的一位同志感慨道:“我们中国老百姓好啊!从来没听说哪里因生活问题闹过事。” 看了朱开印这篇短文,李某也感慨道:中国老百姓好,倒是真话,但不敢“闹事”也是因为“闹事”的代价太大,如果哪天闹起事来,往往是因为没法活了,不“闹事”也是死路一条。 59、还没有完成社团登记的某协会,向其主管部门上报“收费标准”,其主管部门迅速批准。在时下中国,这类事不是什么新闻,但还是让《南方都市报》发出“协会是如何带上权力背景的”、“协会非政府化的路还有多长”之类的质询。 在中国,成立社团的前提条件是要有一个“业务主管单位”。社团成立后,主管单位享有广泛的监督权。这个所谓“业务主管单位”,其实就是权力机关、政府部门,业务不一定熟,但精通权术,政治敏感度极高。社团的官方背景、政府化就是这样带上的。 李某没有学者的理论水平和“委婉”艺术,说话直接一些:中国的所谓协会、社团,其实相当部分是其主管单位为着某一目的而派生出来的,其目的往往是,在行政管理权力、行政收费等受到限制时,找个帮手。当然还有些更“崇高”的目的,比如工会可以用来防止工人“非法集会、结社”、“闹事”、“罢工”之类;作家协会可以用来组织作家进行政治学习,进行创作导向。 本来社团之间没有上下级关系。可在中国,同一行业的社团,上下级关系与其主管单位的上下级关系相对应,这也是一中国特色吧。 60、鄢烈山的近作《想要行善不容易》,说的事虽让人郁闷、气愤,但实在也没有什么新鲜感。中国的官办慈善机构,官僚运作,效率低下,腐败丛生;民间组织如果缺乏官方背景,运作起来处处遭受制肘;个人善举,如果需政府有关部门配合,而不能给官儿们个人一点好处,简直是寸步难行。 (2006年11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