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公司效益不错。春节很快就到了,看现在这情状,春节时除工资外,C不可能给我什么红包、奖金的。 记得当初要离开汕头ASL公司来深圳为C打工,我颇费踌躇,显得优柔寡断。之所以会这样,也许以前较多地归因于不好意思向ASL公司辞职,现在则认为主要是因为对C不放心。现在,如果深圳、东莞、广州等市有一家企业以与这里差不多的待遇招聘我,我即离开这里。 我一直想找一位真正值得我崇敬的有社会责任感和爱心的正直善良的成功企业家,来写一部人物传记,通过这位企业家的创业史与心路历程,折射出整个时代的风云变化,将其作为社会缩影予以观察,将其作为成功标本予以研究,将其作为富人楷模予以推崇。我不想以作家身份到这样的人身边作浮光掠影的采访,而想作为他的雇员在他身边工作,以便深入的了解他,塑造他。我在众多的企业家中选了几位,其中一位女企业家是首选,她的爱心与善行,她的社会责任感,令我油然而生敬意,而她的天生丽质与知名度,她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生,也会让她的传记有了成为畅销书的可能。可是,我寄出了一些求职信,如泥牛入海。 我说过汕头有一家广告公司曾经要我去任策划总监,但已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就算这家公司还要我去,我也不想现在就回汕头。 说到辞职,我便想起我的几次辞职经历。 2000年元宵后我前往上海,到XGC集团工作,编了一二期企业报之后便通过传真向汕头ASL公司辞职。这次辞职并不为难,因为我在ASL公司只编《ASL报》,而《ASL报》已从开始好评如潮、影响很大到被公司一些人视为可有可无。大部分ASL牛奶门市的老板和送奶工越来越不重视《ASL报》,有的门市老板虽然重视,但对送奶工管理不善,让送奶工去送报时,送奶工把报纸当成旧报纸卖了,致使这份报纸产生不了较大的宣传效应。我辞职后,报纸停办了一段时间,那些喜爱这份报纸的牛奶订户、重视这份报纸的门市老板,不断要求复办,曾请一位记者编了几期,也许是先入为主,不少人反映没有我编的好看。2001年7月我重回ASL公司之后又编起这份报纸,但出版周期已不正常。 下面两段话摘自《李乙隆履历》。 ——1997年3月为汕头ASL公司创办并主编对开四版、每月一期的《ASL报》。该报向牛奶订户赠阅。第一版是《企业之窗、订户之声》,是公司与牛奶订户之间的交流平台,主要刊登企业动态、牛奶知识及订户来信;第二版主要是《学生园地》、刊登中小学生优秀作文并对其评点;第三版主要是《社会纵横》,转载一些引人入胜的社会特写和纪实文章;第四版是《家园》,主要发表讴歌亲情友情爱情、抒发人生感悟的作品;还有中缝的《卡拉OK》、《诗走廊》、《真情寄语》、《幽他一默》、《家事指南》等。注重稿件的可读性、实用性和艺术性,注重版面设计和栏目设置,力求内容上雅俗共赏,版面上赏心悦目。 ——2000年2月起任上海XGC集团《XGC周报》总编,把原来相当于会议讲话汇编的八开油印小报改为四开四版彩印报。该报第一版为新闻版《企业之窗》,第二、三、四版及中缝分别辟为《打工朋友》、《休闲时空》、《生活百科》、《社会纵横》、《经济之窗》、《企业论坛》、《网络文摘》、《市场营销》、《家园》、《信息短波》、《诗走廊》、《真情寄语》等。同时以企业报总编身份自觉肩负起这一拥有一万多名员工的企业的文化宣传工作:完善企业CI策划,进行企业文化重塑;提出“内树正气、外树形象”的企业文化宗旨及“抓文化促生产,抓宣传促销售”的工作方针;通过以企业报为主导的,包括广播电视站、网站、宣传栏、黑板报、员工手册、企业歌、企业三字经、企业干部“心”字歌、企业标语、企业语录、晚会等各种载体、媒体、活动,多层次、全方位地进行企业理念的灌输、企业精神的培育;努力使员工在企业文化的潜移默化之下,同舟共济,自强不息。 我到上海工作不到十天就推出了第一期报纸,从联系印刷厂、谈定价钱、汇报有关部门领导并获得批准,到组稿、改稿、设计报头报边及版式版面、总校对,我一手完成。编辑部除我之外还有3名老员工,他们开始对我有戒心,很快就与我融洽相处了。他们是一位退休教师和两位女孩。编辑部其实就是宣传部,除了编报之外还有其它工作。退休教师负责编墙报、指导员工编黑板报等。不时有官员参观这家企业,他还得写欢迎标语。两位女孩一位负责打字,不但为编辑部打字,邻近一些部门需要打印什么,也是由她负责的。一位负责联络和采访。他们还帮我初步选稿与改稿,以及校对。 在第一期报纸编出来之前,我有些紧张,也许是不够沉着,急于露一手吧。推出几期之后,我就显得自如了。 根据企业实际情况,我在《XGC周报》上举行了几次主题征文比赛,有“我爱XGC”、“好领导、好员工”、“安全生产大家谈”、“节约大家谈”、“工友之间”、“我的家乡”等,都办得比较成功。原先企业干部与员工之间、员工与员工之间,矛盾重重,冲突时有发生,尤其是不少干部喜欢摆架子,不善待员工,通过“好领导、好员工”、“工友之间”的征文比赛,掀起了一股新风。这家企业是劳动密集型企业,劳动强度大、工作时间长、待遇低,员工流动性很大,新员工没有经过什么培训,就走上了流水线,事故时有发生。通过“安全生产大家谈”,让老员工谈安全生产的经验以及在厂区行走要注意的问题,让一些写作水平较高的员工分析生产事故并总结出经验教训,相当于对新员工进行安全生产培训。 我经常深入基层,以座谈会形式,对喜欢写作、积极投稿的员工进行写作辅导。 综合各方面信息,我发现,报纸在基层员工中影响甚大,我也受到不少员工的拥戴。 我自己写了许多倡导企业善待员工的文章发在报上,引起老板的重视。 后来老板放着身边几个秘书不用,总让我为他写东西。我写后拿给他,他看后总是夸我写得好。 在企业主要领导中,有些原先不把企业报当一回事的,很快就刮目相看了,有些人还请我们写一写他所负责的厂、部门,直接一点说,就是为他做做宣传。当然也有妒忌的,比如党委一帮人。他们党委在员工中的影响力,远远比不上我。 我已经说过,党委书记吴某起初想压住我,压不住了就想拢络我,拢络不了就处心积虑排斥我。他多次拉我入党,还说我入党后就让我当宣传委员,把我所编的报纸当成党委机关报来办。我婉言谢绝,说自己不够入他们党的条件。他便伙同另外几个没有具体事务的党委副书记、委员什么的,对我所编的报纸和所发的文章、在员工作者会议上所讲的话、平时在私下场合所讲的话,断章取义,甚至捕风捉影,不断在老板面前诬陷、打击我。 老板希望我入党,与党委一帮人搞好团结,还做出把编辑部划归党委领导的决定。现在想来,老板做出这个决定,可能也有他的苦衷。可我不买账,我敲着老板的桌子说:“既然你做出这个决定,就炒掉我吧。”老板非常生气,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还说我分不清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他后面这句话,我的理解是:在通知我“企业报划归党委领导”之前不久,他给了我五万元,表示他重视我,钱才是重要的,老板的重视才是重要的,企业报划归谁领导有什么要紧呢? 2002年春节期间我回汕头。2002年2月回XGC上班,没几天就辞职离开了,又回到了汕头。 关于这次辞职的原因,我以前的说法尽量简单化:请病假回汕头休养,休养时间一长,不想回去了,就开了一家小书店。对较好的朋友,我便说上海有位女人要为我离婚,并要我离婚,与她结婚,我离不了婚,只好回汕头。后一种说法并非说谎,因为假如我愿意,离开了XGC还是可以在那位女人的帮助下,继续在上海找一份好工作的。前一种说法虽是托辞,但我当时确实身体欠安。我在上海时,有一位在文联工作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请我回汕头和他一起办刊物,我真正回来后,他便没有再提起这回事。我也从不把他要我回汕头当成我在上海辞职的原因。 在XGC的高层人员中,除了享受副总裁待遇的党委领导成员外,与我有芥蒂的还有一位副总裁。我提议办XGC网站获得批准,当时我联系一家公司做网站、注册域名、租用服务器,谈定费用是4000元,这位副总裁找来他的朋友为XGC做网站,费用是两万元。单凭价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的不满是两万元做出来的网站十分简陋,根本达不到我的要求,也许做网站的人认为只要副总裁满意就好,用不着我满意,因为给他这笔业务的,是副总裁而不是我。由于网站整体框架、具体内容是由我负责的,过后大家对这个网站不满意,也可以说成是我的工作做得不好。如果知道这个网站花掉了两万元,说不定还有人怀疑被我吃了多少回扣。我对副总裁这位做网站的朋友发了火,副总裁完全站在朋友一边,批评我对客户发火影响企业形象。 在制度不完善的大企业中,高层管理人员要让朋友多赚一两万元或者自己拿上一万元回扣,是微不足道的。网站只是我发起并负责的小项目,那些我无权过问的大项目呢? 《XGC周报》每周5000元的印刷费,是我找的印刷厂和谈定的价钱,我却是一分钱回扣都没有的。也许要回扣的人在谈价钱时会有所暗示,不会像我一样只管压价。 如果拿回扣已成常态,在许多人心目中,我是个不正常的人。如果有大项目让我参与,一些人一定会厌烦我这个不正常的人妨碍了他们。 现在想起来,我在上海XGC工作虽偶尔也有些不愉快,但平常还是快意的。在去XGC工作之前,我与老板谈待遇时还提出这个要求并获得同意:在工作上有自主权,在我和老板之间不用插入什么领导。在XGC工作期间,我只须在工作需要花钱时征得财务部、采购部的同意,需要用车时征得运输部的同意,其它方面基本不受制于人,而这三个部门的领导对我都颇为尊重和支持。那位因网站的事与我矛盾的副总裁虽然给我脸色看,但我也不用看他脸色。对党委一帮人和这位副总裁,我有一种看穿了他们的感觉:他们除了寻找机会在老板面前打击我,不可能在其它方面对我怎么样的。我不怕他们,但我这个人也绝对不会因为不怕他们而主动冒犯他们。不管老板对我多器重,我绝不会恃宠而骄。不管我多么强势,我都是十分讲道理的,绝不会仗势欺人。那位副总裁的朋友拿了两万元却把网站做得很不像样,我让他返工他不肯,我跟他发了火,他才返工。我本想与党委一帮人井水不犯河水,可他们吃饱了饭无所事事,总要来找我麻烦,如果对我工作方面他们的意见能像群众意见一样,允许我采纳与不采纳,而不是像上级指示一样我不执行就不行,我会欢迎并感谢的,但他们偏偏不这样做,我当然不买他们的账。如果我服从他们的领导,我愿意把工作成绩与他们分享,但他们的干扰会搞得我很疲惫却做不好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