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抨击丑恶绝不是为了出风头,如果是为出风头,那倘若有一天“枪打出头鸟”,我不怨谁。我痛恨贪官酷吏是因为我非常热爱我们的祖国和人民。我对弱势群体总是深深地关注与同情,我发现弱势群体的贫困与贪官的奢侈、贪婪存在着莫大的关系,而酷吏给予人民的苦难就更显然了。我当然也痛恨一些给予贪官和酷吏鱼肉百姓机会甚至理由的制度。2003年1月9日《南方周末》所载《中国人为什么暂住中国》所述:“仅仅因为没有暂住证,一位妇女就被人野蛮地在大街上拖着,从她那诚惶诚恐的眼神里你找不到一点做人的尊严。”这位妇女,也许是东挪西借弄到一点盘缠,刚到某城市想找一份苦力工养家糊口,也许是已经有了工作,三证(身份证、工作证、暂住证)全齐,只是忘了把暂住证随身携带,现在等待她的命运将是,被收容遣送,在收容中转站她将受到一番盘剥,最后便是她的家属来交钱领人。收容站,“收容救助”,说得多好听,多么体现社会主义优越性呀,肯定能得到财政拨款,而财政拨款有多少真正用到救助上呢?财政拨款满足不了一些人的贪欲,于是,该收容的不收容,不该收容的(估计能榨出一点油水的)却大肆收容(据报载,不该收容却被收容的占90%以上),“交钱放人”,生财有术。 信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南方周末》千期献辞,正是困为这份献辞,使我对主编、记者走马灯似地换,现在已蜕变为一份经济报的《南方周末》依然充满热爱与期望。《南方周末》前记者黄广明在介绍疾恶如仇、为一位“被打落了门牙和烫伤了手”而含冤被关在看守所12年的农民历尽艰辛奔走呼告、从未收过当事人一分钱的牛炳宜律师时说:“正是有像他们这样的人存在,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们才不致感到过于孤凄和寒冷。”现在,我也有一句话送给《南方周末》的报人们:正是我们的社会上还有一批像你们这样的人,包括活跃在各网站论坛上为正义慷慨执言的人,包括人在官场却具有莲花品质的人,艰难地支撑起社会的良心。 下面我借用《南方周末》千期献辞中的几句话,作为此信的结束语: 文人心怀,书生意气 谁不念洛神飞袂,曲水流觞 然国脉民膜,江湖庙堂 艰险跋涉 只为这千年一脉的进退忧伤 今天或未来 无论身在何方 我们微笑 对这个国家 依然充满梦想 李乙隆 2003年6月2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