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南民间故事》中，有李某搜集整理的篇杂，其中有一篇《三婿拜寿》，看起来十分陌生，那故事李某似曾听过，但记不起来是否整理过。李某不知其他作者是否有过类似经历，看着自己的作品却记不起它是自己的“孩子”这回事，李某勉强算是经历过了。

从十多岁辍学后开始疯狂写作，李某有些记不清自己以前写过什么了。有些发表过的，收在剪报集中，敝帚自珍，反复看过，后来又把它们大部分打出来发到网上，印象较深；二十多年前那些满天下投寄而没有发表过的稿，如果有编辑现在把它发出来，李某可能会感到陌生，但陌生中一定多少有似曾相识之感吧。

对这篇《三婿拜寿》，多少有点印象，况且是民间故事，谁都可以搜集整理。因之，虽记不起自己曾动笔整理过它，且在文笔上精改一番，存于下，聊作一笑：

从前，潮邑有个富翁，有三个漂亮的女儿。大女儿嫁了个知府。二女儿嫁了个知县。三女儿不慕权势，嫁给一个勤劳朴实、年轻力壮的农民。

富翁寿诞之期，宾客盈门。

大女婿坐轿而来，仆从前呼后拥。

二女婿乘马而来，威风比知府逊色一点，但所送贺礼十分贵重。富翁一看礼单，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

富翁家中，张灯结彩，一个金光闪闪的“寿”字，高高挂起，整个大厅洋溢着寿庆喜气。宾客按位就座，欢声满堂，笙歌悦耳。

三女婿未到。富翁心想：“穷鬼勿来更好！”管家上前禀报，三女婿到。富翁叫道：“让他进来。”

三女婿昂首阔步走进来。富翁叱问：“你到来何事？”三女婿道：“与岳父拜寿。”

富翁道：“知府大人在此，还不上前拜见！”三女婿睥睨一眼，并不理睬。富翁正想发火，转念一想，今日寿庆，不宜骂人，且用妙法让他丢脸，便对女婿们说：“喜庆之时，不可无诗。”知府、知县齐声说道：“请岳父赐题！”

富翁说：“首句要有个‘事’字，第二句要有个‘翅’字，后面两句要有两个‘是’字。作得好者，老汉有奖；作不来者，赶出门庭！”

大女婿脱口而出：“卵与鸟是一回事，鸟比卵多了两个翅，你们想，是与不是？”宾客听后，连声称赞：“高才！高才！”

二女婿吟道：“蛹与蛾是一回事，蛾比蛹多了两个翅，你们看，是与不是？”宾客听后，连声叫好。

富翁对三女婿说：“穷鬼你也说来，不然就滚，勿来捣乱。”

三女婿不慌不忙，指着知府知县两人对众人说：“我们和他们是一回事，他们头上多了我们两个翅，众人想，他们是不是我们养活的？”

三女婿说完，拂袖而去，留下富翁、知府、知县恼羞成怒。

注：“他们头上多了两个翅”，是指他们戴着官帽。

　　　　　　　　　　　　　　　　　　　　　　　　　　　　　　　　　　（2008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