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明明没穿衣服,却硬说他穿上了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只有聪明人才看得到。皇帝本人看不见衣服,但不知道自己没穿衣服,以为是自己不聪明。“皇帝新装”的作者是骗子,当然知道皇帝是一丝不挂的。以前对一些故弄玄虚的“诗”,就有人称其为“皇帝新装”,大家明明看不懂,事实上它也没什么意思,也不想表达什么意思,“诗人”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他就是要忽悠你,你看不懂,是你笨。 “诗人新装”也是裸体,但这回作者不是别人,却是裸体者本人。他知道自己裸体,也没哄你说他穿的是最漂亮的衣服,他只是想让你知道,他的裸体有意思着呢。他曾穿着许多衣服,穿到手都动不了,他说这是为了告诉你“身外之物过多是累赘”。多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懂,犯得着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吗?真是“浅入深出”,用复杂繁琐的方式讲一个人人皆知的道理。现在他在大庭广众中用他的裸体说明,“诗歌应该是简单、直接的”。 如果诗歌无须朦胧,无须含蓄,无须精炼,无须优美,真的“应该是简单、直接的”,那么,任何人说出来的大白话,都可以分行排列为“诗”了。只可叹在力挺赵丽华的阵营中,“诗人”们并没有统一意见,日前还遇到一位,说杜甫的三吏三别,反映社会现实,同情人民疾苦,只不过是新闻报道的水平,“好的诗歌应该留给读者想像的余地和审美的空间”;说赵丽华的“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这些诗,“或许当时她有许多想法,就用了最简单的表达方式,她绷着呢”;说人们不欣赏赵丽华,欣赏杜甫的同情人民疾苦,是因为“审美趣味被扭曲了,不再关注丰富的心灵感受”。 也许现在“诗人”们的“诗”不故弄玄虚了,就那么直直白白几句话摆在那里,可偏偏有那么几位读“诗”的人故弄玄虚,硬说这些“诗” 有许多想法,留给读者想像的余地和审美的空间。这不禁让李某想起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的一位红极一时的汪姓诗人,他的“约会已过了五分钟/我将不再等待/如果你来了/这是对你的惩罚/如果你不来/再等也是白挨”这么一首题为《约会》的短“诗”,让一位大学中文系教授著长文大表激赏。 如果硬说这些“诗”是诗,是好诗,那么,李某也会写,一天可以写一百首,老百姓也会写,不识字的人出口成“诗”,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成为“国家一级诗人”? 如果“诗人”当众裸体不违法,为什么老百姓当众裸体就违法了? 哪天你也混上个“国家一级诗人”之类的头衔,你就到天桥上往马路撒上一泡尿吧,那才“诗”呢,飞流直下三千尺呀! 下面让李某用一首“诗”结束这篇短文吧: 毫无疑问/李某写的文章/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李某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互联网/的论坛/看了李某的大作/不发表/评论/的人 (2006年10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