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李乙隆交流平台 (http://liyilong.com/bbs/index.asp) -- 『释放心灵』 (http://liyilong.com/bbs/list.asp?boardid=33) ---- 当爱情遭遇文秘 (http://liyilong.com/bbs/dispbbs.asp?boardid=33&id=3169) |
-- 作者:楚王 -- 发布时间:2007-07-09 15:43:15 -- 当爱情遭遇文秘 在爱情这条路上,老天给黄志华出了道难题,我认为。
黄志华和钱晓云是一道从四川那个叫黄石镇的贫穷山区来到上海的。黄志华相貌平平、初中学历,但他似乎是一个祖上积了不少阴德的人,父母替他订下的对象钱晓云不但身材苗条、相貌出众,而且还是大学学历。他小子可能在拥着钱晓云入梦后,曾无数次被自己的笑声惊醒过,应该是那种好似占了人家好大便宜的笑。 来到上海后,他们租下了我住所旁的一所出租房,我们成了邻居,但却是那种很少往来、互不相扰的邻居。 黄志华由于学历不高,又没什么技术,最终一脚踏进了一个建筑工地,做了一名小工,而钱晓云那时已凭着自己的优良条件成功竞聘到WK公司的文秘之职,开始了身处办公室的白领生涯。 钱晓云乐滋滋的将自己成功竞聘到WK公司文秘之职的消息告诉黄志华时,黄志华脸上并未露出她所期盼的笑,而是迟疑了片刻后才淡淡的“哦”了一声,以作回应,令她好不失望。 黄志华在听到女友钱晓云竞聘到文秘之职时,并没有感到开心,而是迟疑了片刻,其实是有原因的。时下孰不见一本本摆在报摊上的法制故事,女性期刊之类的报刊总爱刊那些引人眼球的彩色文章------某高官或老板利用职务之便与身边的女职员发生不正当关系,最终衍生了腐败或发生了矛盾;某女职员因一时失足而沦为某总的情妇等。此类故事,那些期刊或杂志总是不会放过的,而且好像永远也刊载不完,永远都有新的内容。而这些故事的女主角起先大多都是以secretary(文员、秘书、干事)的身份出场的。 黄志华还清晰的记得在老家时就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叫“曹老板的十八个秘书”。曹老板的公司很大,很有名气,陈娟是曹老板的秘书。陈娟的父亲是个爱炫耀的人,经常在邻里间说自己的女儿有本事,在公司里除了曹老板,就自己的女儿说了算。一天,有一个邻居就问,那你女儿在公司里是做什么的啊?陈父脱口而出:“总经理秘书。”但当他看到邻居一脸的惊讶时,连忙改口:“不,是总经理助理。呵呵------”陈父这一改口,使人不难体会出某些意思。 “我知道目前有些人对文秘这一职业说长道短,可我像是那样的坏女人吗?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钱晓云见黄志华一脸愁苦的样子,就猜知了他的心思,便觉有些委屈,那两汪清泪似要降落。 “呃,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黄志华一手拥着钱晓云的腰肢,将她揽在怀里,自己能够拥有她真的已经知足了,又怎么能拒绝她所选择的工作,让她觉得不被信任而伤心。再说报刊上的故事都是坏男人和轻佻女人之间的故事,而他坚信钱晓云不是那样的女人。所以他接着又说:“职业是没有贵贱之分的,只有人的素质是有高低之别的。咱们行得正,不怕别人说啥。” 钱晓云的泪终于夺眶而出,男友对她如此信任,让那原先委屈的泪流出了感动、幸福的感觉。 第二天钱晓云正式去上班了,正式做了一名文秘,也就在那一天,黄志华在工地上找到了一份工作。工地上的工作虽然很苦,但黄志华却做得很开心,因为他一想起自己有那样一个漂亮又有学问的女友,心中就只有兴奋了,哪里还会感觉到苦与累。所以他每天下班回去,拥着钱晓云入梦时,依然会被自己的笑声惊醒。 一个月后,钱晓云看着变得又黑又瘦的黄志华,心中一阵疼痛。她用手轻轻的抚摩着男友那黑瘦的脸,说:“志华,我们公司现在正在招人,你就把工地上的工作辞了吧,进我们公司,免得风吹日晒的。” 黄志华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点了点头:“好啊,跟你在一起上班,我会更开心。” 钱晓云嘴角扬起了迷人的笑。 第二天黄志华辞去了工地上的工作,去WK公司应聘,做了一名流水线工人。虽然工资没工地上的高,但活却轻松多了,他也乐得做下去。 虽然他和钱晓云同在WK公司上班,但在上班时间,他是见不到钱晓云的。钱晓云早上一进车间对面的那幢办公楼,就不下来了,直到晚上下班才出现在公司门口等他一起回家。所以在上班的时间,他总是不自觉的会向对面的那幢办公楼望几眼,纵然看不到钱晓云,心里还是有一种满足感。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按公司规定是应该休息的,当黄志华说第二天带钱晓云去外滩玩时,钱晓云却无奈的一摊双手,苦笑道:“老板说还有一些文件等着要,让我明天加班。” 全厂职工都休息,惟独只让钱晓云去上班,真的是工作很忙吗?还是那个老板想做坏男人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坏男人能够腐蚀得了立场坚定的钱晓云吗?黄志华的心里结下了一个结,但他为了不惹钱晓云生气,还是强行按下了心中的顾虑,故做轻松的说:“那后天再去吧,我明天在家做饭等你下班。” “恩。”钱晓云撒娇的在黄志华的额上轻轻印了一吻。黄志华趁势伸手一拥,俩人倒在了床上,还是那般的甜蜜与缠绵。 第二天早上,黄志华将钱晓云送上公交车,就转身走进了菜市场,买了一些钱晓云平时喜欢吃的菜。下午四点钟,是WK公司下班的时间,黄志华已将饭菜做好,摆在桌子上,坐在那里等钱晓云,他要让她一下班就能吃上可口的饭菜。 四点半过了,六点半也过了,可钱晓云还没有回来,黄志华等的有些急了,公司平时是一到四点就下班的,何况还是星期六,本来应该休息的日子,钱晓云不可能这么晚还不下班。他几次想出门乘车去公司看看,可钱晓云一向是不带家里的钥匙的,自己要是出去,她又回来了,见家里没人,一定也会着急的。 九点时,钱晓云还没有回去,黄志华再也坐不住了,在房间里踱过来踱过去,心里的焦急可能不亚于热锅上的蚂蚁。他当时心中就有了一种强烈的想法:老板可能是浓硫酸,有可能会腐蚀钱晓云,所以他心里不光急,而且怕,怕钱晓云被浓硫酸腐蚀,怕失去至爱的人。 九点十七分,钱晓云终于回去了,一脸的疲惫。黄志华连忙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没吃饭吧,一定饿坏了?” 钱晓云勉强笑了笑,然后说:“刚下班,我很累,想睡了,你吃吧。” “吃一点再睡吧,你看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我在公司里吃过了,不饿。你吃吧,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钱晓云说罢挣脱了黄志华的手,走进了卧室。 黄志华望着一桌的菜,苦涩的笑了笑,自己忙活了一下午,钱晓云却吃过了。他坐到桌前,胡乱的吃了一点,也进卧室睡下了。那一夜睡得好不难受,因为“浓硫酸”与“腐蚀”老是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他有几次想起身问问钱晓云当天在公司里的情况,但却见她睡得好像很熟。他用巴掌在自己的脑袋上狠狠的拍了几下,要自己学会冷静,不能对自己深爱的人失去信心,不然真的可能会失去她的,那时再后悔是没有什么用的。 第二天早上,黄志华一睁开眼睛就饶有兴趣的说:“晓云,今天我们去外滩玩一天。”其实他几乎一夜都没入睡。 “我不想去,想好好睡一天,太困了。”钱晓云说罢用被子裹紧了身体,背对着黄志华。 黄志华见钱晓云不愿去外滩,也就懒得起床,也继续躺在床上,只是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天花板,脑中有些乱,静不下去------还在想着“浓硫酸”。 中午的时候,俩人才都起床了,钱晓云整理房间,黄志华准备饭菜。吃过饭后,俩人坐在床上看电视,一看就是一下午,哪也没有去,一个周末就这样在家里过去了,黄志华心中的郁闷可能是钱晓云所没发觉的。 第二天又是上班的日子,俩人像往常一样,一起出门乘车去上班。在门卫室打完卡,黄志华刚想往车间走去,看门的老太太却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留步。待钱晓云走进了那幢办公楼,老太太看没别人在场,才试探性的问黄志华:“小伙子,我看你有好几次和钱秘书一道上、下班,你是不是在追求她啊?” 黄志华起先见老太太神秘兮兮的让他留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问这个,想必是呆得无聊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小伙子,我看你还是个很老实的人,才提醒你一句,钱秘书这样的女人不适合你,你不该去追啊。”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 “哦!”黄志华很吃惊,他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会这么说,自己为什么不应该去追钱晓云?难道她话里有话? “阿姨,为什么这样说呢?”黄志华为了想解开心中的迷,强作冷静。 老太太四下张望了一眼,才谨慎的说:“小伙子,这事我只能告诉你,你可不能说出去,不然要出事情的。” 黄志华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又意识到了什么,他又不自禁的想到了两个词:浓硫酸与腐蚀。 “前天也是我值班。”老太太的声音很轻,所以黄志华很仔细的在听,“本来是休息的,但钱秘书上班了。因为老板那天也在厂里,中午我便叫了两份外卖,给他们送上去。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我本来准备敲门的,却听到里面传出了一种声音,我便没再敲门,我到窗户前透过窗帘闪开的缝隙想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结果------”老太太没有接着说下去。 “到底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黄志华只觉一股热血直往脑中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抓住老太太的手臂。他好似已从老太太的话中肯定了什么,但他却又不敢相信那种肯定,除非老太太亲眼看到了,并亲口告诉了他,否则他绝对不愿意相信,绝对不愿意。 “钱秘书躺在沙发上,她的衣服都扔在地上,老板也在------沙发上。” “啊!”黄志华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像有个炸弹在里面炸开了,他顿时失去重心,差点摔倒。 他担心的事还是真的发生了,他的梦彻底破碎了,一个人的梦若是碎了,他的心也将会发出“唏哩哗啦”的破碎声。 “小伙子,你------你怎么啦?”老太太连忙扶住了他,吓得脸都变了色。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行就请个假,去看看医生吧。”老太太很是关心的说。 黄志华都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走出WK公司,怎么回到住所的。 晚上钱晓云回到住所时,吃了一惊,见黄志华斜躺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但脸上却有两条未干的泪痕,锅碗瓢盆都被摔碎在地上,她的衣服也被扔的满地都是,连他俩那唯一的一张合影照也被撕碎了丢在地上。 “志华,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晓云摇动着黄志华的身体。 “哈哈------你回来了,今天怎么不加班?老板还在办公室,那张沙发还空在那儿,你怎么不加班?”后面的那句话,黄志华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巴掌将钱晓云打倒在地上。 “你既然躺在了那张沙发上,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为什么不留在那里?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还有脸来问我是怎么了,难道我是在污蔑你吗?”黄志华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像一匹疯狂的狼,他一把抓起地上嘤嘤哭泣的钱晓云,“你当初不是说那些事都是坏女人做的,让我要相信你,可现在你怎么说?你还让我继续相信你吗?” 钱晓云只是嘤嘤的哭泣,什么话也不说。原来他都知道了,难怪人们常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她能说什么呢?是她自己动摇了立场,被腐蚀了,变了质,辜负了他当初对自己的信任。 “你还让我相信你吗?”黄志华吼出这一句后,手一松放开了钱晓云。钱晓云又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她是看着黄志华像疯子一样夺门而出的。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没有禁受住考验,她失败了,她必将会失去深爱她的人。 由于我和他们是邻居,其实那天晚上他们的争吵我是听到了一些,只是平时很少往来,何况又是人家小俩口之间的事,我不便过去劝解。第二天我见他们的房门锁上了,想必都去上班了。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那门一锁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才见黄志华从外面回去了,打开了那扇久锁的门,只是没有见到那个漂亮的钱晓云。 “你好!”半个月没见,我含笑向他问好,这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你好,晚饭吃过了吗?”他礼貌性的作了回应。 一年后,我和黄志华才有了真正的交往,最后又成了朋友。有几次想问起那个漂亮的钱晓云,想问问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再见到她,可每每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如果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我们是朋友,他早就向我诉说了,还需要我问吗?做为朋友,我不能揭朋友的秘密。 又一年过去了,一天晚上志华突然对我说:“益文,我现在好烦恼。” “怎么啦?”我问。 “我又和一个女孩相恋了。” “这是好事啊,有什么烦恼的。我祝福你们。”我笑着对他说。 “益文,你不知道,她是个做文秘的。”志华的眉间拧出了结。 “做文秘的?做文秘的你们就不可以相爱了吗?”我说。 志华低下头,沉默或沉思了许久,才向我讲起了他和那个漂亮的钱晓云之间的故事,并说钱晓云没有迷途知返,继续堕落了下去,她已经是WK公司的公关经理,住在光华新村。他与她 在路上遇到过几次,但彼此都没有言语,形同陌人。 光华新村?我当时不由惊叹一声,因为那是一处豪华的别墅区,在上海这个繁华四溢的大都市也有着相当的分量。但,它同时也是一个出了名的“二奶新村”,没想到那个漂亮的钱晓云会自甘堕落到那种地步。 “益文,这是件不光彩的事,我从没向外人说过,所以我当初没有去公司里找那混帐老板。我现在和你说了,因为我真的很烦恼,你说我该怎么办?”志华向我投下求助的目光。 “你可以让她换一份职业啊。”我说。 “我说过,但她喜欢那个职业。”志华的眉仍然没有舒展开来。 “你和她说过钱晓云吗?”我问。 “我想说,但不能说。我若说了,她会觉得我不相信她;拿她和钱晓云比,她会觉得我在侮辱她。” “也是啊。”我叹了口气。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爱情这条路上,老天给你出了道难题。”我说。 “益文,说句心里话,千万不要骗我,你会在乎你的女友是不是做文秘的吗?”志华盯着我的眼睛,好像生怕我说谎。 “我现在没有女朋友。”我自觉巧妙的给了回答。 “那如果你找女友,你会介意她是做文秘的吗?”志华好似不肯轻易放过我,非拿困绕他的问题来困绕我。这不应该是朋友对朋友的所为,我认为。 我站起身,走到门前,身子斜依在门框上,望着茫茫夜空,那晚无星无月,天空真的是一片暗淡。我久久没有给志华一个回答。 虽然我们知道“文秘”和“教师”、“司机”、“空姐”一样,都是工作职务的名称,但这是21世纪,是个全新的年代,虽然有的东西没变,但有的东西确实变了,或者是人们对它的看法变了。“教师”以前是被人们尊敬的,现在也同样被人们尊敬,相信未来依然如此。而“文秘”呢?在人们高呼“毛主席万岁!”“两颗红心向党”的年代,你若说你是某某高官或某某首长的文秘,那你会引去多少敬羡的目光,得到多少诚恳的称赞。可如今,你若说你是某官员或某总的文秘,难以阻止人家想起那些报刊上喜欢刊载的彩色故事,除非你是一名男士。而如今做“文秘”之职的大多都是女性。纵然这是一个呼吁男女平等的年代,但某些方面还是无法坐到男女平等的。就如男的做文秘就很少会遭到人们的议论,而女性则没有那么幸运。不论你是一个多么有品质、有立场、有个性、纵是出污泥也不染的女性,只要你做了文秘,你就难以完全摆脱那些可能会令你气得要抓狂的议论或含有轻蔑的目光。因为这是一个新的时代,人们已经赋予了“文秘”一些新的内容。这也许就是这一职业的悲哀吧! 我们相信“文秘”这一职业不会立马消失,既然它不消失,那就必然有人去做,所以我们也相信这一职业的悲哀还会延续下去。面对这种情况,这一职业里被牵连的无辜者,你们除了抱怨、忍耐,也许别无它法了;这一职业里牵连了别人的有辜者,除了反思、反省与求赎,就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我之所以没有给志华一个回答,因为我真的不敢说我不在乎。我是凡人,不能生活在真空里,摆脱不了这个俗世,我也怕某些议论与那特殊的目光,因为有时它们也会杀人。 |
-- 作者:赖年 -- 发布时间:2007-07-09 20:34:33 -- 好文。 欣赏! |
-- 作者:陈君海 -- 发布时间:2007-07-12 23:39:28 -- 顶一下. |
-- 作者:王寒 -- 发布时间:2007-07-14 23:47:46 -- 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