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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本坛编辑
--  发布时间:2006-08-27 11:32:13
--  [转帖]孟母堂读经背后的故事


  九龄童不堪应试教育重负 从重点学校走入孟母堂 
 
 
 
【来源:南方日报报业集团-南方周末】 
  孟母堂读经背后的故事

  8月初,上海教育部门对私塾“孟母堂”举起黄牌,再次引发了舆论对“国学”的关注。本报对孟母堂进行了采访,而这次采访,最终将我们的关注引向了孟母堂的那些孩子们。

  由于不堪应试教育的重负,放弃普通全日制教育,进入以诵读国学与西学经典为主的“孟母堂”,某种意义上,他们的选择有些无奈。
 
 
 

  如果彻底全面的改革又不可能短期达成,那么施教一方可有温和有效的改善之策?

  本次特别报道同时关注广州离休老教师郑千一的故事。她以国学为手段,在尊重现有教育秩序的前提下,进行着人格教育的尝试,意图弥补学校教育的缺憾。

  这两个故事都与国学有关,但我们无意借此进行价值层面的倡导。我们仅试图通过这两个事关国学的故事,从不同的角度,反观现时教育体制中有待提升之处。

  本报记者 曹筠武

  星期天的晚上,9岁的男孩朱季被父母送到了上海市郊的一幢别墅的院子门口。朱季第一个从车里钻出来,跳跃着进了门。别墅内正在晚餐,十多个和朱季年龄相仿的孩子围坐在两张长桌旁,纷纷起身跟朱季打着招呼。

  别墅的主人,33岁的吕丽委坐在饭厅的门口,看着孩子们吃饭。13岁的男孩儿刘晨认真地舔掉碗里最后一粒米饭,双手把碗筷放进旁边桌上的大盆里,鞠躬后从吕丽委身边跑出饭厅,还不忘回头响亮地喊:大家请慢用。

  吕丽委微笑着对刘晨投以赞许的目光,“孩子们很快就会学会我们的礼仪。”她说。

  吕丽委今年33岁,曾经是厦门市一家模范中学的英语老师。而现在,她在这间别墅里指导十多个孩子诵读《论语》和莎士比亚,并在客厅中高高悬挂的孔子像下教授孩子们礼仪。

  作为这个学习场所的发起人和负责人之一,吕丽委把这里命名为:孟母堂。

  “找一个能轻松快乐的学校”

  “一想到他还要这样上十多年的学,我就背上冒冷汗。”

  在进入孟母堂之前,朱季是宁波一间重点小学的学生。朱季在那里读到二年级,他本来被期望和其他孩子拥有一样的学习和生活。

  但父母很快发现,他们的孩子无法和其他孩子一样。朱季可能有一点多动症,喜欢跟人说话,爱把细细的胳膊挥来挥去,眨眼的频率比其他孩子稍微高一点。

  在进入学校前,大家都善意地觉得,这个小孩儿,只是过于活泼好动了一些。但老师们不这么看。朱季的父母被频繁地召到学校,老师警告说,在学校,没有人管得住这个孩子。朱季会在课堂上说话,老师训斥他的时候,又觉得他在挤眉弄眼,没有虚心接受批评。

  同学也瞧不起他“老是眨眼”,在学校,朱季没有什么朋友。回到家里,朱季的痛苦也没有结束。尽管才小学二年级,每天晚上朱季都要到9点10点才能做完作业。做作业的过程令父母看了心疼,8岁的孩子,被成语造句或者加减乘除折磨得焦躁不安,不停地挥着胳膊。

  “一想到他还要这样上十多年的学,我就背上冒冷汗。”父亲朱宏回忆说。

  朱宏找到老师,想跟老师“谈一谈素质教育”。朱宏觉得,小孩子不用特别精通四则运算,如果能够降低学习的激烈程度,再发展一下兴趣爱好,比如“琴棋书画”,孩子会健康一些。

  老师很直白,也很无奈:“现在不是素质教育,现在比的就是做考题。”老师还很坦诚的告诉朱宏,作为一所著名重点小学的老师,他被分配的主要任务是抓好尖子生,而对于朱季这样的问题学生,“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管”,“只能看他的造化”。

  “我感觉我的孩子被抛弃了。”如今说起来,朱宏仍然语调悲伤。

  13岁的刘晨在学校也不快乐。这个高大而清秀的男孩曾就读于上海一所重点中学,“小学的时候他成绩很好的。”刘晨的母亲张丽说,“但是到了中学,好的学生太多了。”刘晨开始变得孤僻,不愿意跟母亲说话,一提到成绩,他就脸色铁青。“我甚至觉得,儿子对我越来越没感情了,有时候很伤心。”张丽说。

  上个期末,刘晨的名次有进步,张丽试图夸奖儿子,希望借此能跟儿子有些交流。但刘晨突然狂暴地撕碎了卷子,嘴里不停地大叫,“狗屁的成绩,狗屁的成绩!”

  张丽泪流满面,她觉得自己的孩子不能在学校呆下去了,“我承认我的孩子可能不如其他孩子那么会考试,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给那些孩子陪读,最后成为考试的牺牲品。”张丽决定给儿子“找一个能轻松快乐的学校”。

  从“读经”到“孟母堂”

  “我们需要有另外的更好的方法推广读经。”

  在厦门做中学英语老师的时候,吕丽委就曾试图对教学方法做一些改进。她试图减少对语法的讲解,增加阅读量。但很快她又发现,这对考试成绩并没有太多好处,相反甚至还会降低学生的分数。

  “我们学校是模范中学,成绩是最重要的。”吕丽委停止了她的尝试,“我明白,在既定的规范里,我个人的努力没有任何效果。”

  她转而训练她的小侄子。她教5岁的侄子背诵唐诗宋词,甚至阅读《论语》。小家伙并不能全部记住那些音调多变的语句,但是一天在一个朋友家做客,5岁的孩子在被禁止触碰陶瓷茶具后,用叹气的语调吟出了王维的诗句:“独在异乡为异客。”

  吕丽委惊喜万分,她认为自己的训练终于显出了成效,“我觉得大量朗读和背诵经典,就是他说出诗句的原因。”

  与此同时,吕丽委的丈夫周应之,一个熟稔金融资本运作的商人,也在经商之余发现了新的“人生乐趣”。

  朋友推荐周应之阅读了台湾南怀瑾所著的《论语别裁》,并介绍周应之进入了“读经运动”圈子。“我受了很大的影响,发现了读经的好处。并且渐渐从乐趣上升成了人生的指引。”

  同时周应之还发现了商机。他成立了“绍南”文化传播公司。“致力于推广包括儒家思想在内的中国传统文化”。

  一开始,周应之希望在厦门的中学中推广“读经”。他先印刷上万本儒家经典简读本,分发到厦门一些重点中学,包括妻子吕丽委所在的学校。然后再请老师为中学生们讲解。

  但效果并不明显,中学生们兴趣明显不高。一次经过学校的垃圾站,吕丽委发现,被揉烂的儒家读本在垃圾堆里四处散落。

  “我们需要有另外的更好的方法推广读经。”吕丽委说,“这个方法,不一定是在现行的教育体制内的。”

  去年7月,周应之和吕丽委来到上海,连同自己5岁的女儿在内,加上朋友的孩子,最开始总共教授4个学生。吕丽委负责指导孩子们背诵《论语》、《大学》、《易经》和莎士比亚。那就是“孟母堂”的开始。

  “没有预料到的收获”

  “个人品性的提升是我本来没有预料到的收获。”

  从朋友那里,宁波的朱宏听说了“孟母堂”,他的想法是,“姑且一试吧”。此时他的孩子朱季已经陷入了对学校不可抑止的焦躁之中,他对孟母堂本没有兴趣,但当听说那里没有考试也没有作业,就不再表示反对。

  在孟母堂,吕丽委拿给朱季一本《论语》读本,书里用汉语拼音标注了每一句话的发音。朱季胆怯又很好奇,周围的孩子都端坐在课桌旁大声朗读,在短暂的迟疑之后,朱季也开始照着读本朗读起来。

  “在那个环境里面,小孩还是适应很快的。”朱宏说,“周围的小朋友怎么做,自己也会学着怎么做。”

  按照孟母堂的课程设置,每天除早晨的跑步晨练和傍晚前的体育锻炼之外,上午和下午各两个小时读背是学习的主要内容。每个孩子有自己的读本,还有一台录音机用以播放标准朗读磁带。背诵的材料有《论语》、《大学》、《易经》、莎士比亚戏剧和包括马丁·路德·金著名演说在内的英文经典名篇。吕丽委规定,每篇课文,每天必须朗读80遍,并背诵一遍。但老师们很少解释这些深奥的语句。

  “讲解并不是必要的。”吕丽委说,“重要的是在孩子记忆力最好的时候,把这些经典记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自然会理解。”

  数学和其他自然科学在孟母堂的地位并不高,孟母堂延请了上海一位老教师给孩子们教授数学,但只是“一周上两节课”。这位老教师的教学方法也和孟母堂的文科学习一样带有大胆的想象色彩,他对小学适龄儿童们讲授从加减法到微分几何乃至拓扑学。

  周应之对此有着比较个人色彩的解释,他认为孟母堂并非不重视自然科学,“我们学习《易经》,其实从易经里就可以发现包括所有自然科学的终极真理。”

  当然,9岁的朱季并不能理解这种终极真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在这里他至少可以在提供的课本中自由选择他喜欢的内容进行阅读,而不用像在小学,“一定要学讨厌的成语造句。”朱季习惯了在孟母堂每天晚上9点就上床睡觉。时间一到,他就往楼上宿舍跑。“晚上我不学习。”8月19日,他站在楼梯口说,“因为天一黑我的思想就睡着了,第二天再醒过来。”

  对于其他孩子来说, 5岁的佳丽喜欢读《论语》,而10岁的小文居然喜欢“看上去很奇怪”的《易经》。13岁的刘晨比其他小朋友的英文程度更好一些。他更多地阅读了“英文名篇选读”。在包括了萧伯纳、丘吉尔、马丁·路德·金、肯尼迪等人的名篇中,他最喜欢柏拉图的《论正义》。他可以对照课本后附的汉语翻译弄懂这位先贤的思想。

  孩子们同吃同住同学习,还一同欢天喜地地扫房间和庭院,尽管大多数时间需要勤杂阿姨重新打扫。老师要他们对每个同伴使用礼貌用语,对帮助自己的人鞠躬称谢,还要每天晚上开个小会,反思自己一天的不足,推举出今天表现最好的同伴。

  身材高大的刘晨由此成为了孩子们尊敬的对象,因为他总是像个大哥一样在篮球场和游泳池照顾弟弟妹妹们。心情放松的刘晨,还开始主动和母亲沟通,周末回家前,他会先打个电话回家,询问家里有什么安排。“我第一次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高兴得快哭了。”张丽说,“他多久没主动跟我说话了!”在张丽眼里,刘晨越来越礼貌和富有责任感,“这在学校里不会教授也不会受重视。个人品性的提升是我本来没有预料到的收获。”

  朱宏并不觉得自己年龄尚小的儿子在短时间内能学到多少东西,但他的确看到孩子脸上露出了越来越多的笑容。“我只能说,我的孩子的确不适应现行的教育体制。无论如何,在这里,他可以轻松一些、快乐一些。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的孩子只能去孟母堂”

  “至少现在,我的孩子,只有孟母堂可去。”

  “我们认为,孟母堂的课程设置和教学方法是不科学的,是不适宜儿童身心全面发展的。”在上海本地报纸于今年8月报道孟母堂之后,孟母堂所在的上海市松江区教育局一位工作人员对媒体公开表态说。

  孟母堂的教学地点原本设在上海城区内桂林路一幢别墅内。在上海市食品监督局的检验员坚持要求进入孟母堂对学生伙食的卫生标准进行检测后,周应之把12个学生搬到了如今的城郊锦轩别墅区内。如今的别墅3楼,卧室内相当局促地摆放着七八张双层床。“我们这里都住不下了,只能让他们走读。”周应之说。

  在开办初期,学生主要来源于周应之和吕丽委的朋友圈;在媒体报道之后,陆续有自寻上门者。按照吕丽委的说法,“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满身伤痕地从学校来到这里。他们只能是一小部分优秀学生的牺牲品,最后就成了我们现行高淘汰率教育选拔机制的残次品。”

  8月初,松江区教育局下发通告,把“孟母堂”定性为非法办学,并要求周应之和吕丽委停止孟母堂的授课。教育局有关负责人还向媒体表示,将在9月1日新学期开始之前,采取措施取缔孟母堂。

  教育局的依据来源于义务教育法。一位工作人员向媒体表示,管理部门必须为每一个孩子接受合格与适合年龄阶段的教育负责,而有关部门经过调查,认为孟母堂并不能提供完整的科学的教育。例如,孟母堂几乎不讲授自然科学,所传授的社会科学知识,也与现代文明社会脱节。

  但周应之认为,这种论断是“对传统文化无知的表现”。“我们中华民族依靠这些知识生存了几千年。”他说,“我们缺少的是从中吸取营养,而不是用所谓的现代文明来片面否定。”

  然而,如何让孩子们在背诵“男女授受不亲”的同时,又理解“罗米欧与朱丽叶”?如何实践“君子讷于言而敏与行”,又学会向现代社会推销自己?或者,易经中的“上九,潜龙勿用”,又该运用在生活中的什么地方?

  吕丽委仍然将这个问题抛给时间,她坚信时间的沉淀,会让孩子们建立融会贯通的世界观。

  对于快满14岁的刘晨来说,现实的问题显得更加紧迫一些。与他同龄的孩子就要升入高中,高考、大学、择业即将接踵而来,刘晨的母亲张丽,不能不比其他小孩的父母考虑得更多一些。“今后应该还是要读高中。”张丽说,“我现在既高兴,又担忧。孟母堂不能发学历怎么办,对以后重新回到学校有多少实际帮助,这些我都还没想明白。”

  朱季的父亲要宽心得多,他希望朱季能在孟母堂养成良好的品德和生活习惯,“大了之后再进学校,希望学起来能省力一些。”

  周应之拒绝用任何带“学校”、“机构”的词语称呼孟母堂,他坚称,“孟母堂就是家长们联合自发举办的家庭教育。”对于绍南文化传播公司对于“孟母堂”式教学的推广计划,他也避而不谈。对于家长们每月缴纳的2000余元费用,周应之解释说,这是必要支出的平摊,不能认为是收费。

  刘晨的母亲张丽还没有交费。刘晨加入的时间正是“取缔风波”时期,周应之对张丽说,先进来读着,“费用最后再说。”

  张丽对孟母堂的老师们感觉非常好。她第一天来孟母堂,吕丽委热情地亲自下厨做了晚饭。“这里的老师让我感觉到尊重。”张丽说,“以前学校的老师,说实话看不起成绩不好的孩子的家长,总是呼来喝去。我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到尊重我的老师那里去学习。”

  对于孟母堂课程的设置,张丽并不完全认同,“毕竟我的孩子已经大了,需要学知识。以后还是需要去上高中的。”但张丽并不愿对记者完全说明她的意见,“孟母堂总体对我儿子是有益的,其他问题可以慢慢协调。”

  稍稍迟疑,张丽还是补充说,“我可以接受我的孩子不像其他孩子一样考高中考大学找好工作,但至少他要健康快乐地长大,今后有份谋生的职业就可以。”

  看着陪同孩子而来的家长们,周应之少有地对孟母堂的发展前景流露出了乐观,“看这些家长,这么不离不弃,孟母堂就一定有发展空间。”

  张丽则一语道出了“不离不弃”的原因,“至少现在,我的孩子,只有孟母堂可去。”
 
 


--  作者:本坛编辑
--  发布时间:2006-08-27 11:3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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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私塾究竟应不应该取缔?

正方:现代私塾不能使学生全面发展

新华网友:全日制私塾有种画蛇添足的感觉,强化了私塾的性质,弱化了当今的现代教育,视为不明智之举。试问:全日制的学经就能够培养出适合社会需要的人才吗?一味的灌输传统文化而忽略了当代文化能让学生综合发展吗?诵读孔孟书声朗朗的教学方式,孩子能长久地乐于接受吗?还有那些只受正规义务教育的私塾先生能够确实地起到启蒙的作用吗?

新华网友:这种现象是对现在的教育体制的反抗,也必会形成一种促进作用。当然具体的做法可能不当,毕竟它不会使学生全面发展。

新华网友:在私塾这种学校里只能培养孩子的封建意识。其实我认为现在这一代孩子最需要的是素质教育,私塾完全应该取缔,而我们正常的学校也需要加强素质教育。进来发表你的看法〉〉

反方:教育应该多元化,私塾不是洪水猛兽

新华网友:支持私塾,支持教育多元化。教育部只有监督权,而无司法权。私塾是否违法,应该法院说了算,或提交人大讨论。

新华网友:支持“孟母堂”,个人认为受教育既是义务也是权利,应该允许家长选择可行的受教育方式。义务教育不是简单的强制教育,应该体现社会优越性,切实减轻接受教育成本,让老百姓真正享受到收费合理的优质教育。中国这么大,应当允许他们试一试。

新华网友:这种择校是与国外的发展趋势相一致的,即鼓励教育的多样性和尊重家长的选择权利。孟母堂就不能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了吗?

新华网友:“入学接受义务教育”是不错。但是如果国家并包不了义务教育,是否应该大力发展和支持民办教育,既解决了国家对义务教育投入的财政问题又教育好了孩子,何乐而不为呢?作为民办教育的主管部门是否应当为孟母堂等私立办学的合法化开绿灯呢?否则则是在打击和压制民办教育的发展。

新华网友:探寻一种新的素质教育途径,也未尝不可。说不定还真管用!现在的学校教育常常使学生失去学习的兴趣,缺乏学习的热情,所以厌学的学生非常多,素质教育很难在学校施行,私塾不失为一种新的探索。如果私塾学校在各方面办得比公立的好,我愿意把孩子送往私塾学校。

新华网友:首先,如果允许民办小学校的存在,就应该允许私塾的存在。但必须以保证不低于国家要求为前提。其次,如果作为一种教学探索,作为一种与现行小学教育的对比试验,就应该是有意义的。


--  作者:本坛编辑
--  发布时间:2006-08-27 11:3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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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现代化人才岂能靠读经教育 
2006年08月08日 13:38:54  来源:信息时报 
 
 
 
   上海“孟母堂”事件尚未了结,又传出将有90名4~7岁的儿童,在郑州文庙全日制修习国学课,主办者骄傲地宣称,此举在全国率先激活或者恢复了文庙两千多年来“前庙后学”的国学教育功能。为什么要让儿童学习国学,接受读经教育呢?上海孟母堂的负责人称:传统的读经教育经过几千年的考验,能够教育孩子具备完美礼仪与性格,做人从读经开始。郑州方面负责人的调调差不多:其目的是培养有纯善美德,具备正心、正德、正见、正行,融贯东西的现代化人才。

    这些论点成立的前提是几千年中国的传统读经教育在培养人的美好品德与性情方面相对于其他的教育内容和方式具有优越性。然而,很遗憾的是,这并没有被历史所证明。对古今中外的历史稍稍深入了解一下,比较一下,就会发现,古代的读经教育在培养了大量的仁人志士,谦谦君子的同时,也培养了大量奸佞小人,暴戾恶徒。古今中外的各种教育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结果,儒家教育在效果方面并没有显著的优势,尽管儒家教育的重心在于道德教化。外国和20世纪以来的中国没有推行儒家教育,虽然没能够培养出几个圣人,但老百姓也并没有全都堕落成禽兽,就平均道德水准来看,与传统中国社会并没有多大差别。我不否认儒家经典具有陶冶情操,熔铸道德的功能,但是这样的功能其他教育同样也可以达到,故而以此来否定和逃避学校教育,理由是不充分的。

    相反,在教育中过于强调道德教化,在历史上却产生过严重的后果。宋、明两代的读书人,最讲究正德、正心,但无一技之长,无能到了极点,平日不会做事,外族入侵,国家有难,一点忙都帮不上。顾炎武看到明亡的教训,才强调世人学习要“经世之用”。同样,儒家知识分子中的佼佼者张之洞,也痛切地认识只有学习近代意义的知识技能而不是读经才能挽救中国,于是主持停止科举,推广新式教育。张之洞此举为后来的历史证明是远见卓识,三十年后日本大举侵略中国,近代教育培养出来的各式人才组织起来才抵御了高度近代化了的日本的侵略,如果只靠道德家,中国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即使单从道德教育的功能来讲,时势异也,在今天培养符合现时代需要的道德品质方面,儒家的思想资源在很多方面也是无能为力的。读经不可能培养出孩子的法治意识,权力意识,公民意识。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孟母堂”的创办人为自己辩护时大谈保护“少数人的自由”、“少数派的权利”,试问,此公若只是接受读经教育,能有这样的意识吗?

    家长对传统文化感兴趣,让孩子读些儒家经典倒也无妨。怕就怕大动干戈,无限夸大读经的好处,放大学校教育的坏处,以私塾化的读经教育代替学校教育,从而剥夺了孩子多样化发展的可能性。此举违不违法姑且不论,单说孩子的精力有限,顾此难免失彼,万一将来把孩子培养成知书达礼却又百无一用的书生,私不能养家糊口,公不能报效国家,只怕悔之晚矣。(周云)

 


--  作者:本坛编辑
--  发布时间:2006-08-27 11:3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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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母堂”到底违反了教育法的什么精神?
2006-08-25 10:07:52 大河网


  23日,教育部法制办副主任张文明确否定了上海全日制私塾“孟母堂”的教学形式。这也是教育部的首次回应。张文称,最近在京、沪等地出现的打着传播中华传统文化名义的全日制私塾违背了新修订的《义务教育法》的精神。
  
  上海的“孟母堂”“获罪”,据说是没有申请办学资格。现在,教育部的官员不仅否定“孟母堂”,连全国的全日制私塾也一概否定了。违背新修订的《义务教育法》精神,其潜台词是不是修订之前的《义务教育法》允许举办全日制私塾?
  
  义务教育立法的精神是什么?上网查找,没有明确的答案(甚至连新修订的该法的全文,也不容易找到)。我个人以为,为义务教育立法,出发点只有一个:让每一个适龄儿童,得到基本的文化教育。义务教育之所以立法,无非是我们还有许多孩子没有读书。立法的目的,一是强制地方政府必须给孩子们提供足够的教育资源;二是强制每个学龄孩子学习文化知识。
  
  教育需要有相应的机构来完成。教育机构不外乎三种类型:公立学校、私立学校和家庭教育。教育部的官员承认,在美国的几个州,州政府允许有条件的学生在家接受义务教育。客观地说,中国肯定有能够在自己家里完成义务教育任务的家庭,但是,传统的习惯,还没有让这些家长们相信这种教育方式。于是,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即所谓的全日制私塾),便成了绝大多数中国家庭选择完成义务教育的方式。张文女士所说的“实施义务教育就必须入学,进合法的学校。”前半句可以接受,后半句就自相矛盾了。什么叫合法的学校?上海市教委的说法,是经过当地教育主管部门批准的学校,包括私塾。如今,按照教育部官员的解释,“合法的学校”,显然是公立学校,哪怕全日制私塾有营业执照,在“义务教育”问题上,仍然是“非法”的。合法是教育部说了算,非法也是他们说了算,只是合法与非法之间,可曾有个客观、公正、可信的标准没有?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张文称,“在如此封闭的家庭环境之中,学不到许多爱国主义的教育内容”,“对孩子的成长极为不利”。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国广为流传的岳母刺字,要求儿子岳飞“精忠报国”,古代的家庭环境,难道不比当代更“封闭”,尚且能灌输爱国主义教育,莫非今天的中国父母,都是准分裂祖国的分子,没事偷着怂恿子女卖国求荣?中国的私塾教育,爱国的觉悟也会这么“低”吗?
  
  在什么学校学习,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出国留学,接受资本主义国家学校教育的人,回国报效祖国的何其多,你能说这些留学归国人员都不爱国了吗?在中国,私立学校很多,并且绝大多数都是全日制的,他们办义务教育,为什么就合法?所不同的,不过是其规模比私塾大一点而已。所以,我的观点,教育部可以制定义务教育阶段的教学大纲,凡是能完成的,不管是公立、私立还是私塾,尽管承办义务教育;完不成的,哪怕是重点公立学校,也得整顿乃至责令停办。教育不是制造商品,可以按照一个图纸来生产。
  
  “孟母堂”不仅爱国,而且爱孩子。该反思和忏悔的,当是某些教育主管部门才是。


--  作者:本坛编辑
--  发布时间:2006-08-27 11:3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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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老太太的“爱人”奔波
 2006年08月24日14:36 南方周末
 
  国学老太太的“爱人”奔波

  “为什么不可以在尊重现有教育秩序的情况下推广‘爱人的教育’呢?”

  □本报记者傅剑锋□实习生龙玉琴

  77岁的老太太郑千一,戴着黑框老花镜,佝偻着背,一步一拐地走进书房。“老了,全身是病,日子不多了。我要赶在太阳落山前,多撒下些诗书的种子……”

  这个广州华南师大附中的高级离休教师,从2001年来,先后自编“养正”讲义等十余套经典诵读教材,拖着病躯病腿,义务讲学于广州、深圳、北京、湖南、甘肃等11省市的中小学、幼儿园。被周围人们称为“国学老太太”。

  但这样一位老太太,却出人意料地反对上海“孟母堂”推广国学的做法:“他们的意图不错,方法却极端了。为什么不可以在尊重现有教育秩序的情况下推广国学呢?”

  “经典诵读的目的不只是知识的教育,更是人格、心志、仁爱的教育,这正是常规教育里缺乏的。和现存的基础教育结合起来,两者相互补养,才能达到易经里说的‘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的目的。”老太太一谈起国学教育就立马来了精神。

  “爱人的教育”

  “他们提倡的国学和新学,是尊重生命的教育,尊重人的教育,爱人的教育……”

  郑千一自况一生,深受家学的影响。

  她生于湖南隆回的教育世家,外祖父母均在清末留学回国后创办男子、女子学校。音乐家贺绿汀即启蒙于外祖父办的循程中学。“他们提倡的国学和新学,是尊重生命的教育,尊重人的教育,爱人的教育……一百多年来,都成了我家四代八十多名从教者必须遵循的祖训。”郑千一说。

  回首幼时尚不能让郑千一忘记的是一年春节,“在我七八岁的一个年三十夜,我和弟弟在家,爸爸妈妈没有回来吃年夜饭,急得不得了。原来爸爸妈妈给一个穷学生家送钱去了。那户人家如果没有我家的支援,年都过不成。”

  “文革”期间,身任化学老师的郑千一在被批判的状况下还托香港的朋友花20元(当时她月工资不到50元)买了一套《三国演义》和一套《红楼梦》,偷偷让四个有家学根底的学生阅读。那位香港的朋友被郑千一的勇敢所感动,特意加送了一本《唐诗三百首》。

  1988年她和丈夫王念双双离休,郑千一夫妇长期只能在小范围给一些朋友的小孩教授经典。王念的国学与音乐修养均很深,郑千一给孩子教授《老子·水》,王念就给她配上舒缓如水的舒伯特小夜曲,郑千一诵读苏轼怀念亡妻的《江城子》,王念就给她配上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990年代末王念的癌症晚期。

  “他死后,我已经知道,我剩下的日子一定会全部奉送给经典教育的。”

  读经改变的社区

  “你相信吗?我们每天10分钟的读经活动,不但改变了孩子,还开始改变石牌这个社区。”

  郑千一的国学推广是从更远的深圳开始的。2001年前后,郑千一在广东省原副省长王屏山的推荐下,到深圳一些中学去义务推广“每天读经15分钟”教育。往返广深18次,自掏腰包近3000元,直至手在途中跌断。

  “那时挺难的,不少人不理解国学的意义,一些老师说:现在课那么多,我们为孩子减负还来不及,你还办这种班。”郑千一回忆。

  2002年,她就近推广,说服了石牌社区113中校的校长朱化平,让她试点“每天15分钟读经教育”,既不加重学生负担,也不打乱现有教育秩序。

  2002级(6)班是试点班,从《大学》、《老子》一路读到《论语》、《孟子》。两年坚持下来,班主任尹健发现学生的表达能力大大提高,尤其是德性在潜移默化中被改善。毕业时,全班签名给郑千一送了一副感谢的对联。

  初捷后的2004年,郑千一又去说服时任石牌小学校长的朱吉伦。石牌村离郑千一在华师附中的住处一步之遥。

  朱回忆:“郑老师很执著,不要一分钱,免费给学校给老师们讲国学,她是真心想推广经典。”郑千一的新想法是以古代经典为载体,让学生、家长共同参与诵读,通过改善家长的道德素养来改善教育,这和朱吉伦一拍即合。

  石牌村是广州典型的城中村,村民从过去的农民洗脚上田,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现多以收房租为生。部分村民曾无所事事,一度赌风盛行,学校、社区深感头痛。朱吉伦认为,不良的家教与村风是影响教育效果的原因之一。

  一开始,两个试点班只有四名家长愿意参加这一活动。石牌村村民、贫困的钟点工何兴燕就是其中之一。她只有小学文化,“一开始我根本不懂,和孩子一起学,孩子用拼音教我读字,从《弟子规》、《三字经》到《笠翁对韵》,越来越有兴趣了。”一段时间下来,这四名家长的孩子成绩奇迹般地提高,“特别是在诵读《三字经》、《弟子规》后,孩子们慢慢懂得孝道和不浪费钱了。”全班41个家庭逐渐都加入了读经活动。“我们农民最实际,只要真的能让孩子好,就愿意做。”另一家长池炽强说。

  何兴燕回忆,如此持续一年余,即使一些有世仇的家长,也因为读经活动经常聚在一起,慢慢和解了。这些家长不但参加学校安排的诵读,还每周五到村祠堂里诵读经典,或分组外出带孩子户外活动,甚至组织军训。何兴燕成了家长中最活跃与最受尊重的诵读积极分子。她家里辟出了书房,全家养成了读书报的习惯。“村风开始变了,过去经常有家长骂老师,现在老师和家长关系变好了。打麻将、买六合彩的人减少了。”

  有一次,郑千一病重住院,几天后却瞒着医生跑出来给这些家长们上课,“一心推广国学,总想改善人心。在我心里,她是个伟大的老太太。”一直支持此事的饶洁怡感叹,她是石牌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原主任。此后她把郑千一特聘为石牌关工委第一副主任。

  “要把那条腿长出来”

  “要把那条腿长出来,才成为顶天立地的人。”

  在西部的讲学曾差点让郑千一丢命。

  2004年5月初,郑千一应大西北经典诵读会之邀,在北京作完五场报告后,直赴兰州、白银等地讲学。同年5月10日,又驱车前往渭源县会川镇福和希望小学看望那里的贫困生(注,去年本报报道的西部代课教师问题即是郑千一反映给本报的)。到了渭源,她发现用以控制糖尿病的胰岛素用完了,这个偏僻的山区县买不到药。“48小时吃不下饭,心跳,气喘,难受,不清楚还能不能熬过去。”郑千一事后在笔记里写道。

  此前,乡村老师杨步文已把郑千一编的《弟子规》教材自费翻印了5000本让孩子们朗诵,郑千一深为感动,竟然还撑着病体为学校作了经典诵读讲演。在返回兰州的路上,郑千一的病情继续恶化,为了不牵连陪同的杨步文等人,她在一张小纸条上写道:“我是自愿来渭源的,已发病,万一有不测,在兰州就地火化……让我的儿子将骨灰捧回,和爸爸的骨灰拌和,海葬。”

  去年,记者赴渭源调查西部代课教师一事时,得知老太太又自掏退休金捐助3万余元的书与钱,甚至还为该村捐助了一座小桥,以使孩子们在雨天上学时不用趟水而过。

  广东省未成年犯管教所教育科科长刘建斌一直对郑千一心存感念。

  刘建斌记得,2005年郑千一刚到少管所讲课时,孩子们都是心不在焉的。老太太给他们讲人和仁的关系:“人通‘仁’,仁拆开看就是‘二人’,二人要相互爱护才能成为人。为什么你们会被关在这里面,就是因为没处理好爱别人的问题,跟我一起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有少年犯刁难:“我还没成人(仁),我是少儿。”老太太笑了,忽然勾起她那条病腿,在讲台上单足独立地看着孩子:“少儿就像这样少了一条腿。怎么跑,怎么跳,怎么成人?要把那条腿长出来,就需要家长、社会的关心,才成为顶天立地的人。”

  郑千一让他们一起诵读《老子·自知者明》里的章句:“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讲完一课后,一些孩子拉着老太太的手很不舍:“奶奶,你什么时候再来?”她走时,孩子们全部起立,唱歌为她送行。

  去年年末,身体虚弱的郑千一和弟子方引去看守所授课。原计划方引授课,郑千一旁听。但因为孩子们要郑千一上台讲几句,她一讲就忘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连讲数小时,回来就躺进了医院。孩子们知道了,集体为郑千一做了一张健康卡,还织了一串纸风铃送她,至今还挂在郑千一的书房里。

  “你看,这些孩子都可爱啊,国学是可以教化人心的。”

 


--  作者:本坛编辑
--  发布时间:2006-08-27 11:3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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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母堂复兴抑或复辟?
 

 作者:夏木又寸 提交日期:2006-8-19 15:41:00 

很多人认为孟母堂“读经典,尊孔孟”是对儒学的复辟,把现代教育的重点放在诵读经典上是一种错误。而也有人认为经典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核心,如今文化断层现象严重,不从娃娃抓起,中国人将渐渐失去民族魂。这些争议的根源在于在现代文明面前,教育应该如何面对传统经典文化。
  读经,自春秋孔子开始便在中国大地存在,至清末仍盛。民国以后西风东渐,1912年1月中国第一位教育部总长蔡元培下令:“小学堂读经一律废止”,五月又令:“废止师范、中、小学读经科”,七月又提出:“各级学校不应祭孔”之议案。三个连续动作,使中国从此没有读经的学生,没有可教读经的老师。五四运动,胡适提倡白话文运动,不用说读经,中国人连古文都渐渐看不懂了。学校里从此遵循的是胡适、杜威那套“启发性”、“按部就班”、“儿童中心本位”的教育观念。“文革”十年浩劫,更是将传统文化打入“边缘”,从此传统经典淡出人们的视野,不再成为教育的必需。
  从二十世纪开始,中国陆续接受西方文化,受美国教育家杜威实用主义思想的影响,对儿童的教育,不再采取朗诵、背诵的方法,而着重知识的灌输和理解。几十年的教育实践,最后出现了钱穆先生批评的“小猫叫,小狗跳,猫叫狗跳好热闹”这种限制孩子个性发展的教育。
  几十年来,中国的教育是不重视传统文化的,古圣先贤所创造的经典之说被现代人视为流弊远远的抛弃了。中国的教育忽视了自己身后的“一只大象”——传统文化。虽然传统文化中不乏消极的思想,但是传统经典中仍有很多闪耀的精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士大夫理想,“君子和而不同”的胸襟,“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谦虚,“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处世态度等等。这些传统经典的精华不仅是知识,更是一种人文精神,是与中国人生命相关的东西,是民族的根。而实用主义教育思想下培养出来的人才,没有文化根基,文化断层十分严重。
  教育者是否清晰意识到是否根本的教育目的——造就一个全面发展的和谐的人?随着现代文明的推进,越来越多人开始反思,在这个科学昌明、网络发达的时代,却出现了人文冷漠、道德滑坡,中国人越来越找不到自己的根。我们的孩子成为“有知识,没文化”的“人才”,“现在的教育忽视了道德教育,孩子的心智、修养得不到很好的培养。”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通过传统文化的学习,孩子会具有更开放的、高远的理想和开阔的胸怀。
  之所以支持孟母堂,因为公立学校的道德教育为了突出新道德的特殊优越性,极力主张道德发展的断裂性和替代性,否定道德发展的继承性和共通性,结果把自己的道德教育几乎建立在文化虚无主义的基础之上,从而造成了几乎完全的失败。
  

 
 

作者:点睛 回复日期:2006-8-19 16:08:52   
  现代新文化教育,以灌输给学生“知识”和培养学生的“能力”为目标(现在连“知识”也不灌输了),根本没有抓人类文化的传承与人的精神的提升。因此,新文化以来的教育,是一种畸形的教育,是一种有严重缺陷的教育。它培养了人们一种“唯力是视、唯利是图”的理念,谁有能力,谁就是强者,它就该出人头地。而不管这人使用了什么手段,什么过程;完全抛开了人类基本的伦理与道德,把人们引导到弱肉强食的“丛林”时代。现代社会的诸多不良现象,大多与这种教育理念有关。
  而儒学的“教化”理念,正可以补这方面的许多不足。
 

作者:孤云 回复日期:2006-8-20 00:25:28   
  之所以支持孟母堂,因为公立学校的道德教育为了突出新道德的特殊优越性,极力主张道德发展的断裂性和替代性,否定道德发展的继承性和共通性,结果把自己的道德教育几乎建立在文化虚无主义的基础之上,从而造成了几乎完全的失败。
  
 

作者:于是降雪了 回复日期:2006-8-20 16:13:09   
  顶之
  
 

作者:泡泡007 回复日期:2006-8-20 17:34:55   
  中国是古国,其深厚的文化积淀令国人深为自豪。既然自豪,就要让孩子们知道,了解并热爱。而且,我们的传统也是古老的,美的,有味道的,让小孩子读经,从小培养对这种美的感觉,有百利而无一害。
 

作者:西辞唱诗 回复日期:2006-8-20 17:49:26   
  有道理支持
  孟母堂的关闭也是一种开始

      
 


--  作者:本坛编辑
--  发布时间:2006-08-28 10:5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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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母堂”难承如此之重
 
  2006-08-26 10:16:10  来源: 南方都市报 
  
  来信/来论
  
  近年无论是蒋庆先生掀起的读经热,还是改头换面的国学班、私塾书院,甚至近日对孟母堂举起黄牌引发的讨论,都表明国人对国学复兴的热情,但国学复兴热情的背后,却承载了太多:“熏陶人文性、人格提升、教化世道”的功利价值意识。

  其实,国学若作为个人兴趣,提倡未尝不是好事,但一旦提升到“熏陶人文性、人格提升、教化世道”的高度,学者们未免太不自量力了。记得王小波在《沉默的大多数》中向话语圈子里的朋友提议,通过三面镜子来反思自我:其一是中国的传统,其二是外域文化,其三是距我辈最近,同时也最易被漠视的则是沉默的大多数,尤其后者更应是反思话语圈朋友们说话的一个重要尺度。

  我想对传统和外域文化的继承,若没有结合普通人的衣、食、住、行的民生,无论它是多么的绚丽与迷人,自然难以在现实中生根发芽,那样的文化或传统只是象牙塔里几个学人、腐儒把玩的小雅致,虽博雅但因道德高调,自然缺乏实践行动的土壤,自然难以维系下去。而对于“被漠视的沉默的大多数”,不仅是同情和需要说真话,更觉得以行动来改变不好的现状。

  面对那些提倡“熏陶人文性、人格提升、教化世道”这些功利追求,我认为:与其钻进故纸堆里品读僵死的教条,不如睁开眼睛,多看看我们大变革时代下的人情风貌,自然比那些“陈言高义”切实得多。君不见丛飞、白芳礼老人的事迹,不感动得你落泪么?

  宋金生

 
 


--  作者:本坛编辑
--  发布时间:2006-08-28 10:5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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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爱国主义不是教育部的专利2006-08-26 08:31:07 
来源: 东方网 
  爱国主义的教育内容与教育方式无人可以垄断。何为爱国主义,什么样的人是爱国者,这些问题需要精英与民众共同讨论,形成某种共识。假如爱国主义的教育内容与教育方式被某个部门垄断,爱国主义就很可能滑向民族主义。
    作者:秋风

   上海孟母堂事件发生一个多月后,教育部才姗姗作出回应。教育部法制办副主任张文日前称,全日制私塾违背《义务教育法》严格保障九年制义务教育的精神。按照张氏的解释,法律所规定的九年义务制教育,不是国家的财政义务,而纯粹是孩子的义务:孩子必须进教育部门所认可的学校接受教育。

    为说明这一点的必要性,张氏列举了不得举办全日制私塾的主要理由:第一,学生在私塾里学不到许多爱国主义教育内容,没有军训等活动。第二,学生的自立及与人相处等能力都将会缺失。而缺乏了这两者,对孩子的身心成长极为不利。

    依据常识与经验就可发现,这两个理由都站不住脚。

    爱国主义是一种高尚的情怀,每个公民都理应具有爱国主义精神。事实上,在日常生活中,通过父母的教诲、通过参与社区活动,通过与他人的广泛交往,人们大体可以形成基本的爱国主义情怀。当然,教育也很重要。但教育不是培养人们爱国主义精神的唯一渠道,甚至不是最重要的渠道。

    更进一步,学校所进行之爱国主义教育的内容,是不是必须由教育部规定?是不是只有教育部所认可的爱国主义的内容和教育方式,才是孩子唯一可以接受的爱国主义内容,才是唯一能够有效培养爱国主义精神的方式?按照目前教育部官员的说法,教育部似乎认为自己有垄断爱国主义教育内容与教育方式的权力。

    这种想法是专断的。爱国主义的教育内容与教育方式无人可以垄断。何为爱国主义,什么样的人是爱国者,一个人应当如何爱国,以及应当通过何种方式教育孩子的爱国主义情操,这些问题只有社会能够回答。它需要精英与民众共同讨论,形成某种共识,而这种共识是可以在边际上变化的。这种公共辩论过程对于人们形成健全、理性的爱国主义,十分重要。假如爱国主义的教育内容与教育方式被某个部门垄断,爱国主义就很可能滑向民族主义。

    张文女士又批评私塾不利于孩子培养自立能力,所以家长必须送自己的孩子进教育部门认可的学校。她说这句话的前提是:教育部门认可的学校一定可以培养孩子的自立能力。然而,大约就在张文女士大谈自立问题的时候,已经考入大学的孩子的父母们正睡在清华大学操场上。父母们为什么要这样,一个重要原因是,父母不相信学校已经让自己的孩子具备了自立的能力。

    是的,今天恐怕没有多少父母相信,学校能够教给孩子多少自立能力及与人相处的能力。今天政府所认可的教育系统基本上变成了科举化的应试机构,这些学校除了教给孩子应试的技巧之外,没有教给他们别的能力。学校没有教给孩子学习的能力,甚至他们所学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不是真正有益的知识,都是一个值得怀疑的问题。孩子们拼命地考英语、考奥数,究竟有多大用处?

    可以说,现行基础教育体系已然百弊丛生。对此,包括家长、教育专家、公共知识分子在内,社会已有定论。也因此,不少有识之士积极寻求改革之道,包括恢复中国私塾传统,从而寻求补救当下教育体系的缺失。假如教育行政管理部门确实对教育的未来具有责任感,则理应鼓励这样的尝试、创新。要知道,这样的创新不需要教育部门花一分钱,假如其成功,教育部门凭空可以获得某些经验。

    当然,有尝试就会有风险。教育部门担心孩子在这些试验性质的办学机构中得不到完整教育,自可理性地提出改进意见,比如,与孟母堂协商,劝其加入教育部认为一个孩子必须接受的教育内容。然而,教育行政部门却没有这样做,而选择了最懒惰、最粗暴的办法:关闭。在教育行政部门那里,教育行政管理就是制造并维持教育部自己所认可之学校对教育的全面垄断,并禁止一切在此体系之外的尝试。然而,仔细探究《义务教育法》的立法意图和精神,立法机构是否有意授予教育行政管理部门如此广泛而不受限制的权力?在法治社会中,这样的权力是否具有正当性?      


--  作者:本坛编辑
--  发布时间:2006-08-28 11: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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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住教育底线,才有资格管理孟母堂
 
  2006-08-27 15:20:29  来源: 南方都市报   作者: 薛涌

 
  
  最近,教育部法制办副主任张文明确指出上海私塾办学的孟母堂违反了教育法的精神。孟母堂的命运危在旦夕。

  政府部门出来干预这样的民间私学,于法理上说不通,在政策上不明智,实际上还是固执于计划经济中全能政府管社会的思路,妨碍了中国教育的进步。

  首先,“义务教育法”之所以不叫“强制教育法”,因为其目标是保证政府对社会提供必要教育的义务,而不是保证政府在这方面的强制权力。也就是说,纳税人缴了税,政府就应该提供相应的服务,比如九年制义务教育。但是,当纳税人不需要这种服务,能够自己解决问题时,政府就不该管闲事。只有当某些家长剥夺了自己的孩子受教育权利时,政府才可以以保护孩子权利的理由出面干涉。也正是因为如此,义务教育法在大部分现代国家都有,但并不与私立学校冲突。

  孟母堂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一所私立学校。地处依河而建的独栋别墅,屋内全套红木家具,仅12个学生,按年龄分别在不同的教室中学习,秩序井然。这样的办学条件,特别是在师生比例方面,在中国的大城市也算上乘。《义务教育法》要求国家为适龄学童提供基本的教育条件。而目前贫困地区不知有多少学童没有学上,或者在危房里读书。这些问题政府尚无资源解决,怎么会有闲心思来管这么一所教育条件优越的私立学校?

  其实,教育部官员在批评孟母堂时,并没有涉及办学条件,主要谈的是教育内容,比如没有军训,学不到爱国主义教育的内容等等。我们这些成人都是在爱国主义教育中长大的,都明白这种教育充其量不过是背一些教条而已,实效如何实在很令人怀疑。难道我们不能换一种方法,用“行”而不是“言”来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吗?当政府保护老百姓干自己想干的事情的权利,使他们能够按自己的想法教育孩子时,老百姓就体会到国家对他们的意义,就把国家当做自己的保护神;谁侵犯了这个国家,他们就会和谁拼命。这实际上无论是对孩子还是对家长,都是最大的爱国主义教育。相反,如果政府逼着老百姓违背自己的意志,让老百姓干不成自己想干的事情,无法按照自己的文化传统和价值观念教育孩子,那就将人为地创造国家与人民的对立,削弱社会对国家的认同,使公民丧失爱国情操。中国目前正在向市场经济转型,社会生活日益多样化。全球化则更使未来变得变幻莫测。孩子应该怎么为他们的生活做教育上的准备,应该学什么,就更不能靠几个在政府里的官员来计划。最好的办法,还是发挥全社会的创造力,让那些有不同经历,不同视角的家长和老师,根据自己对生活的理解为孩子设计教育目标。大家都这么做,在教育中才可能创造“物种多元”的局面,更有利于生存竞争。一些发达国家,目前越来越强调这种灵活性和多元化。比如,美国的一些高中(甚至包括公立高中和大学),教学内容只包括西方经典读本,连计算机也不教,和孟母堂十分类似。一个有生机的社会,就应该给这样的学校以生存空间,让各种各样的教育理念展开多元竞争。政府的职能是保证一个底线:让孩子有教室,有老师,有书本,有桌椅板凳,有能遮风挡雨的窗户。如果这些职责无法履行,就更没有资格管民间办得好好的学校了。

  中国目前教育经费严重不足,公立学校能保证教育底线就不错了。政府很难再有资源进行昂贵的教育创新实验。久而久之,我们的教育就僵化,国家就会丧失竞争力。孟母堂的出现,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许多家长觉得学校里教的东西没有用。看看现在高分低能的学生,看看外企空缺的大量高薪白领职位和找不到工作也难以胜任的汪洋大海般的大学生,我们教育的失败早已经成了有目共睹的事实。如今,官办教育失败,民间有了创意和资源要改革,政府反而拦着不让改。这样的政府,实在令人失望。

  中国教育的生机,除了义务教育有充足的经费外,还在于出现各种各样的民间教育机构,如孟母堂、雅典学堂、工学堂、理学堂等等。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教育部门几乎已经成了计划经济的最后堡垒。这个堡垒不被攻克,我们的市场经济就得不到人才供应。我希望教育界人士在面对未来时,多想想市场经济改革的成功经验。四分之一世纪前,没有人敢想私营企业会在国民经济中占如此重要的地位。如今怎么样?私营企业已经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主动力。教育改革也是如此。政府要放弃垄断,让民间自己发展。再过四分之一世纪,中国就可能出现一大批质量优异的私立中小学和私立大学。这些学校不仅会弥补公立体系的缺失,而且会通过竞争激励公立学校提高质量。在这个意义上,保卫孟母堂,就是保卫改革开放政策在教育界的落实。

  (作者系旅美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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